“这也是我准备问你的”，裴霄正色地说：“我第二天早上下班回去，发现楼管换了个人，换成了一个长发的年轻男人，别的住户也没什么反应，我问了一句你去哪儿了，新楼管只是给了我个眼神，但没有回我。”

长发男人，时萦第一反应是纪安司，但他不是在食堂吗？她问：“你有没有问新楼管的名字？”

裴霄摇摇头：“没有。我看新楼管基本不和住户交流，谁有事才去找他，出来的也很快，除了白天不能出去，晚上基本没见过他在楼里。”

时萦：“好吧……”

两人沉默着走了一段距离，时萦扭头正要说话，发现裴霄也正准备开口，“裴警官先说吧。”时萦微微颔首示意裴霄先说。

“你进过几次这样的副本？”裴霄认真地看着时萦的表情，不自觉地用上了专业的审视目光。

时萦有点纠结要不要说实话，看到他的表情之后便知道自己撒谎的话肯定会被一眼看穿，她想了想道：“我死过五次，进了五次副本。”她在现在这条时间线上是死过五次，她总共也的确进过五次副本，但这两者有没有联系，她也没有直说，让裴霄自己体会吧。

裴霄皱眉，她进副本的条件这么苛刻吗，还得死一次，他接着问：“能详细说说里面的内容吗？”

时萦点头，打乱了副本的顺序，模糊地说：“有展厅、医院、游乐场，然后是做主播，还有就是当楼管。我们是在我当楼管的时候遇见的。”

“我们俩系统不一样，匹配的副本应该也不一样，这次可能只是巧合，而且就算进了同一个副本，各自的角色和任务也不一样，所以没什么太大的参考价值。”时萦试图蒙混过关。

裴霄也没有深究，点点头说：“这个没关系，以后如果遇上了可以再看看有没有规律。我记得你说过时间流速的问题，说我的五天出来之后是十分钟，但我发现我们俩的时间流速应该也不一样。”

时萦“啊？”了一声，没想到这也有区别。问：“你的是什么样子的，应该也不是一比一吧，不然这会儿你还没出来呢。”

裴霄：“据我同事说，我应该只是在听他汇报的时候发了个呆，前后没有遗漏超过五个字。”

时萦：“那不是一秒都不到？”

裴霄点点头。

时萦羡慕了，她的副本要是也是这样，那她在公园那次就不会被拉走砍手了，至少意识清醒的她会跑会叫会喊人。

“那你出来之后有没有觉得很饿？在里面五天什么都没吃是不是饿惨了？”时萦想到裴霄的生存条件，不能吸香也没别的食物，结结实实地饿了五天，不知道他怎么忍受下来的。

裴霄摇头：“没有，只是带了伤出来，还好大家都在忙没人注意到，不然不好解释。”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路，夜风渐凛，时萦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说：“快十一点了，裴警官早点回去休息吧，我的人身安全还仰仗您破案呢。”

裴霄似乎也没预料到两人会聊这么久，好像也没说几句话就已经这么晚了，广场上的人群已经所剩无几。他双手插在风衣兜里，对时萦说：“走吧，我送你回酒店。”案子的事有了一点眉目，但还不能告诉她，裴霄没有多说话，两人沉默着走到了酒店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