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不住点头,此刻的程雪对她来说就是“药引子”,有她在,没意外。
虽然连氏早就开始为自己打算,可到底那是生她、养她的母亲,连羽澜又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怎能看着他们错下去。可有些人就是听不得实话,所以让说实话、办实事的人,寒心凉肺。
“……我们夫人当天被老夫人骂的那叫一个狗血喷头。这就是二老爷对我们夫人有感情,不然……不然都不好说啊。”
讲道理这话已经逾越,可她满腔心思都是连氏,说句最直白的,此刻要她给连氏填命,那都不带眨眼、迟疑的。
程雪拍拍她的手背,柔声安慰说:
“放心,她是明白人,不会钻牛角尖。这会儿伤心在所难免,毕竟是她母亲,过阵子就能好。”
刚说完就看到往这边走的连氏,头发凌乱,面色惨白,柔凄的样子令人心疼。
快走几步到跟前,抓起她的手腕儿把脉。
“我没事的嫂子,别……”
程雪轻斥句“收声”便静心切脉,然后拉着她的手往前走。来到周飞夫妇住的院子,坐下后换手切脉,长舒口气。
“按你现在的药方吃药,保持心情,顶多再有五日。可你要是胡思乱想、不好好休息,伤根基可是要影响子嗣的。”
“啊?!”连氏惊愕。
婆子闻言瞬间皱眉,不停劝说她要往开了想。
当然,这都是程雪故意吓唬。
如今她跟娘家闹掰,最需要的就是子嗣撑腰。用她最在意的作为筹码,就不怕她不听话。
给了棒子就得送枣儿,见屋里只有他们四个人,程雪小声道:
“清霖兄弟跟我商量好了,打算在城西、城北、城南都开串屋,你可有地方的铺子?”
不用连氏吩咐,婆子第一时间就去开锁拿房契。真是没把他们主仆当外人,那么一大沓的纸,一张张翻。
看到这儿,程雪顿时有压力了。
一个女儿就得陪送这么多,她有两个女儿、两个儿子,我了个天,得使劲儿、拼命抓银子啊!
“有的李夫人,城西跟城北都有,但是铺子不大,连城东一半都没有,不过是三层楼。”
“够用了。”程雪接过红契扫一眼又问,“现在铺子干啥呢?”
“租出去了,一个好像是裁缝铺子,另一个是面馆。不过生意都不怎么好,房租拖了好几个月。”婆子爽利回答。
很明显,连氏的大头嫁妆都是她在打理,对商铺的用处非常了解。
连氏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握着程雪的手道:
“嫂子,我京郊有两处别庄,今年打算入冬种菜,也在京城开个煸炉屋,你说行不?”
煸炉屋?
程雪抿唇,没有立刻回应。
京城的煸炉屋有好几个,其中肖清霖母亲名下就有三个,她若是再开明显不好,但别庄冬天种菜绝对赚钱。
“这样好不好,我们不开煸炉屋、开涮串屋,而且只招待女子,如何?咱都是女人,你也喜欢我炒的麻麻辣辣的锅底,我们就做鸳鸯锅,咋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