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能让晖子帮忙,提前把徐琨调回来呢。他是举人老爷,一定有办法的对不?
“徐大伯娘以为举人是什么人?就连县太爷都不能办到的事,你咋好意思求到我们家头上。”李悦喂完鸡从后院回来,听她刚才那番话,彻底不乐意了。
小孩子都知道的常识,一个做娘的妇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徐琨媳妇急忙摇头,辩解说:
“你别恼啊,我没念过书……”
“能不能别拿‘没念过书’说事,没念过书难道还没有认知吗?村里服兵役的不少,你看谁中间回来了?”
相较李悦的激动,徐琨媳妇就柔柔弱弱,双眼通红,可怜巴巴。
“我错了,你别生气,对不起,伯娘跟你道歉还不成吗……”
李悦眼瞧着她装,又看下渐渐围过来的村民,灵机一动,长叹口气。
“徐大伯娘没念过书,可徐爷爷念过书啊,难道徐爷爷没跟您讲吗?我朝兵役五年起,每月二钱银子,期满归家。我爹只是举人、不是官,不能一封信就帮您把徐大伯叫回来,我朝律例不容许。”
程雪看着长大不少的李悦,心中满意。
还行,知道控制情绪,也知道不能委屈自己,有长进。
既如此,她也能放心了。果然绿茶婊不分年代,让你装,别怪她程雪不客气。
“还真是个实诚的孩子。当初征兵,这些事你蒋爷爷早就有言在先,你伯娘又不蠢,咋可能不知道!不过是本着‘张嘴三分利,不给也不亏’的原则,给咱们添堵呢。”
“铁蛋娘,你咋能这么说话呢?我……”
“老天,徐大伯娘好心机啊!怪不得徐奶奶见天的不在家呆着,我娘一问就红着眼睛摇头,原来……伯娘这么做可不对,这是‘不孝’啊!再没念过书,做人起码的道理知道吧,要孝顺、尊重公婆、长辈啊。”
“你伯娘是不知道吗?她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不然你徐奶奶跟徐爷爷都过了大半辈子,临了临了分房、离心。啧啧啧……”
“于氏——你咋说话呢!你不帮就是不帮的,干啥把所有事情往我身上推,跟我有啥关系。”
“徐琨媳妇你这叫啥话?有些事可以找晖子家帮忙,但这把军营的人抽回来,你以为举人是一品大员啊。”魏胜利第一个不乐意了。
有一个开口,剩下都不用程雪母女吱声,你一言、我一语,直把徐琨媳妇怼的哑口无言。
等耿氏母女闻讯赶来时,徐琨媳妇已经就成了众矢之的。
徐氏自打昨天就强忍着不过来,生怕打扰到程雪休息。但没想到他们乡试后的第一次见面,竟然是这样的局面。
愤恨的上前薅住徐琨媳妇的衣领,边走边说:
“搅家精,爹娘被你搅得都不在一起了,还他娘的作、闹,这个家不能呆就滚出去,反正也分家了,带着你的狼崽子,滚——”
徐氏有耿氏的泼辣,这种时候作为小姑子,有绝对的发言权,只要爹娘不拆台。估计她也怕被亲爹再说一次“泼出去的水”,所以连拖带拽的把徐琨媳妇扯回家。
耿氏见状长叹口气,自嘲的笑笑,道:
“感谢刚才大家的仗义执言,我这给大家行礼了。”
话落,真的就冲大家福身一揖,有懂礼数的赶紧还礼,不懂得也赶紧让开,哪能受老人家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