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因为啥,这就是没咬着,万一咬着了咋办?一个村、一个族的,多不好!”
“有啥不好,咬着了算她倒霉,谁让她非得往我家冲。”李晖寸步不让。
既然决定跳地图,关系差不多就行,走了以后谁认识谁!
李方也懒得跟他磨叽,不耐烦问:
“你媳妇搁家不?我找她有事。”
“叔有事就跟我讲吧,我媳妇……”
话没说完,李方呵斥打断——
“跟你讲有用?你当家?你管事吗?”
李晖也没惯着,嗤笑挑眉:
“咋,二叔也想说我家是牝鸡司晨?我媳妇跟万山娘吵完难受,炕上躺着呢。二叔想说就跟我讲,不想说就请回。”
院子里的李恒一听这话,立刻去东屋给母亲报信,让她抓紧“难受”。
李方见他是铁了心不让进屋,故意长叹口气。
“晖子,自从你被砸醒来就跟换个人似的。你娘给你托梦说啥了?”
“二叔特意过来,就是问我娘托梦跟我说啥?不是替万山娘来还账的?”
见他迟迟不说正题,李晖索性把话挑明。
吃完饭还得带孩子下河摸鱼,可不能浪费时间。
李方脸色更差了,气呼呼从怀里掏出一串钱——
“晖子这是攀高枝儿,不爱搭理我这老家伙了。你们家殷实,年后我家事情不断,但万山娘借的东西我心里有数……”
“二叔真的有数?当日她借的可是一斤红。叔觉得一串钱就能还清红、小米、还有粘大米?”
李方后槽牙咬的“咯吱……咯吱……”作响,又从怀里掏出两串钱,气呼呼道:
“你说你急啥,我这不是没掏完吗!一两红八文钱,我还能不会算这个账?好歹我是秀才!”
李晖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不过这老东西还真是天真,以为他还是曾经的那个李晖!
三串钱全部拿来,心情愉悦的看着酱菜脸色的李方。
“既然二叔自知是秀才,那有些话我就直说了。这些年我家对族里啥样,族里对我家啥样,咱爷俩心知肚明。
不争、不闹,不代表我李晖缺心眼,只是不想闹起来让其他人看笑话。就像叔说的,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可是叔,兔子急了要咬人,更别说我还是个汉子。
雪娘是我的命根子,谁动她、我跟谁玩命。那天的李庆川就是活例子。叔要是觉得日子太安稳,我不介意给叔找点事做。”
“你……你这是啥意思?”
“没啥意思。”李晖蔑笑,“万山娘过来跟我媳妇讨要‘年子被撵回家’的公道,我打算吃过午饭去镇上,让大掌柜亲自去你家说。以前我没这本事,可现在我有了。”
半真半假的话,终于让李方彻底慌了。
从上次儿子被撵回家他就知道,林场选择了李晖。
虽然心有不甘,可林场是朝廷的,大掌柜、二掌柜虽然只是做事,可“宰相门前七品官”,人家有门路,绝不是他一个小小秀才就能与之抗衡。
眼瞧李晖来真的,忙不迭示弱道:
“别别别,别麻烦大掌柜,人家那么忙呢。这事怪叔,是叔没跟万山娘说明白。你是好孩子,看在都姓李的份上,给叔个面子,这事拉倒。
钱你拿好,等下叔回家再给你二十……不,三十,叔再给你三十个鸡蛋,让你媳妇好好补身。万山娘那边你也放心,我回去就说她,肯定不让你媳妇白受委屈,一定,一定。”
说完,李方转身就跑,生怕慢一步被追上,再生事端。
忘了忘了,晖子看重于氏,他竟然把这茬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