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伯伯,你这是怎么了?”柳青草关心上前,一手扶住了老婶子的胳膊。
“大娘,我来扶着葛掌柜,您先歇会儿。”
潘勇则是捞起葛洪山的另一直胳膊,用力的将他撑在了他的肩上。
待两人将他们扶到凳子上,柳青草才关心的开口问道。
“葛伯伯,你这腿怎么回事,早上那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才一下午时间,就伤着了?”
葛洪山忍着腿上传来的痛意,唇色微白。
“就是天冷地湿,不小心打了滑,折了腿,不碍事儿。”
“……”
不碍事?
柳青草嘴角一抽,不忍多看他一眼。
“葛伯伯,你这腿折了,怎么没去医馆?”
柳青草看着他晃荡的左小腿,担心不已。
这葛伯伯腿都折了,竟忍着痛,不去医馆医治,难不成是不想要这条腿了不成!
葛洪山一愣,老脸窘迫,没好意思看柳青草。
柳青草见他不语,目光落在了老婶子的身上,见她愁容满面,心里有了猜测。
“老婶子,葛伯伯这腿若是不早些治,怕是会坏掉的。
我来这儿,是打算让葛伯伯回去,继续做酒楼账房的,您这腿要是坏掉了,做事怕是不那么方便。”
“这!青草,你这是买了酒楼了?”葛洪山原本灰暗的眼睛一亮,激动的看着柳青草。
柳青草微笑点头,看着他激动的眼神,开口询问。
“葛伯伯,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怎么会突然住在这里,腿伤了也不去医治。”
葛洪山叹息一声,无奈又惆怅。
“唉!”
“青草,咱们东家被抄家,惠百楼被查封,我这个下人自然是要被发卖的。”
柳青草眨巴了一下眼睛,同情的看了一眼葛洪山。
她没想到,葛掌柜竟然是惠百楼东家的下人!
她一直以为,葛掌柜是惠百楼请来的账房先生……
“所以,葛伯伯你变卖了家产,给自己和老婶子换了良籍?”
“是啊,东家人不错,每月都会给发工钱,时间一长,也就攒下一笔银钱来,有了银钱,我在这镇上置办了一套宅子。
可谁知道东家会遭人陷害,我们这做下人的,若不想被再次发卖,就只能拿银钱给自个办个良籍。”
葛洪山对东家惋惜不已,但也无济于事。
东家遭事,他们一家就要被官差收押,再次被卖。
他和老婆子这么大的年纪,经不起那番折腾,也不想被折腾,咬咬牙,变卖家产,把一家人给恢复了良籍。
只是,这良籍是恢复了,他们也不会被发卖了,可自己身上却只剩下一两银子……
用半两银子租了这街尾的小巷子,剩下的半两银子做嚼用,自己再去谋个活计,这日子也还算过得去。
唉,天不遂人愿呐!
偏偏这时候摔折了腿!
柳青草这回明白了,葛掌柜为何突然换了住处,腿折了也不去医馆,还不都是没钱闹的。
“葛伯伯,你这腿折了得赶紧去医馆医治,银钱的事别担心,我给先付了。”
柳青草想到葛掌柜平日里帮助自己良多,这治腿的钱就当是回馈他当时的热心了。
不过,葛洪山哪里肯,坚决不白拿她的银钱,说是有了余银就补还给她,柳青草不想争,让潘勇背着人去了千峰医馆。
潘勇带着葛洪山回到宅子,时间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此时回去已不安全,柳青草决定在镇上的宅子里歇息一晚,等明儿一早把事办完了,他们再回石河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