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省试第一,准状元潘令泽,剽窃了其他考生的考卷,”雍帝笑了下,“他告诉朕,参加科举的大部分人,都早早掌握了试题,考什么名次,都在计划之中。而负责科举的礼部尚书、侍中、侍郎却默许了这一现象,知举官还主动为考生提供试题。”
“郑卿,”金碧辉煌的大殿中央,雍帝冷肃的面容明灭可见,“你与朕说说,科举安有公平可在?”
这些事郑濂自然清楚,科举早就为世家大族所操控,就连名次也有他的手笔。他只是没有想到,从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雍帝,居然公然将这件事说了出来!
“陛下,”郑濂注视着雍帝,眼底却冷意一片,“太祖曾与五姓世家达成协议,朝中官员,五姓子弟占八成。您要打破这一规矩吗?”
雍帝直截了当地质问,郑濂也没有给雍帝留面子,直接挑开了矛盾。
他辅佐雍帝多年,看着他从清秀少年到一方帝王,又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今时不同往日,”雍帝嗓音沉着,似乎没有被郑濂的眼神震慑半分,“郑卿,斯人已逝,如今的皇帝,是朕。”
……
雍帝大开宫门,鼓励百姓与官吏自荐。皇榜张贴的第一天,进宫的只有十几二十人,但到了第二天、第三天,进宫自荐的人越来越多,已经超过了百人。
李明寂这几日都值守在承乾殿,舒窈也把自己的马车停在承乾殿外,看着这些人进进出出。
那日郑濂进殿求见,怒气冲冲地进去,怒气冲冲地出来。舒窈不知道他与舅舅谈了什么,不过郑濂忽然告病,没来找舅舅的麻烦,难道是妥协了?
想起自己做过的那些梦,舒窈皱了皱眉,心里有些担忧。
不过,在梦中,最先逃窜的就是世家,叛军应该是从京外京城的,不是这些人挑起的吧?
想事太多,又担心舅舅操劳过度,舒窈拍了拍额头,忍不住打了个呵欠,却在新一批应试进殿的人中,看见了一道熟悉的影子。
——那不是谢彦舟么?!
舒窈瞪大了眼,他来这里做什么?
雍帝将这一次的殿试分为文举与武举,前两日是文举,今天则是武举,考点设在校场。一批优秀的禁军士兵早早在校场等候,准备考核这一批应试的考生。
在名单中看见谢彦舟,雍帝也有些意外。不过,既然是不论出身、只论才能的考核,谢彦舟谢家嫡子的身份,便也没有了出彩之处,只是个普通的考生罢了。
考生们随雍帝走入校场,按照自荐的内容,分别考核骑射、搏击等科目。舒窈也坐在了台上,看着谢彦舟换上一身劲装,俨然一副应试的姿态。
见他挽起袖子,态度认真,舒窈更加摸不着头脑。
算了,管他想什么,反正跟她没关系。
“下一位,谢彦舟。”
旁边的宫人念到了谢彦舟的名字,谢彦舟走出队伍,抬了抬下巴,直直看着守在场外的李明寂。
他伸出手,指着李明寂的方向,“陛下,草民想与他比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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