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树声沙沙，有黑影一闪而过。想起李明寂方才的话，舒窈有些后怕，“府里怎会有鸮？李明寂，你记得安排人检查一番，别让它乱跑。”

看了藏在树叶后的鹰隼一眼，李明寂平静点头：“好。”

在梨落院的地下密道发现一具不明尸体后，李明寂一面查阅皇城司中的记载，一面命春江月楼派人去新的秦阳侯府查阅家丁名册。

这只鹰与他派去的人一起，终日徘徊在秦阳侯府上空。那本烧焦的残卷，应该也是从秦阳侯府附近叼来的。

残卷，他已经翻过一遍。虽然大部分字迹被烧毁，却能拼凑出些许信息，譬如“郡主”“世子”“订亲”……

与他前世的经历，倒有几分相似。

难怪自重生后，李明寂总有一种错觉，有些事发生的太过刻意。尤其是那日秦阳侯在雍帝寿宴上进献他的《寒山图》，虽然有他在幕后推动，却巧合得让人惊奇。难道重生而来的人，不止他一个？

可会是谁呢？

秦阳侯？他的谋士？还是……

李明寂垂下眼，掩盖了眼底杀意。

上一个踩过他底线的，是想对舒窈下手的昌平侯世子赵文瑞。如今关在刑狱之中，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雍帝知道他的手段，但对此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了他的行为。只要赵文瑞不死，便不会被人发觉。

那人最好，不要阻碍了他的路。否则，就不要怪他不留情面。

……

舒窈的生辰日，在正月初九。

与往年一样，雍帝在皇宫为舒窈设下筵席，礼物如流水般送入华羲宫和郡主府。

有雍帝、太后、汝阳长公主、淑妃这些长辈，还有太子、嘉懿公主与一众权贵子弟，几乎所有的高门大族都有所表示。

自然，也有秦阳侯。

自从舒窈收走那些当铺，秦阳侯府失去了一大收入来源，每况愈下。据说近来闭门不出，连宴会都不露面了，舒宁悠的婚事也因此没了下文。送来的礼物，看起来也像是好不容易从库房翻出来的陈年旧物。

不过，对于秦阳侯一家的情况，舒窈可不同情。沦落到这一步，他们咎由自取。而且他们再怎么对她，还有爵位摆在那，足够他们衣食无忧。

还有一份礼物，来自谢府。

谢府送来了一只长锦盒，舒窈将锦盒打开，里面放着一枚玉佩，有手工錾刻的痕迹，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手笔。

谢彦舟。说句实在话，这么久不见，舒窈完全没有想起这号人，原来少了那层关系，他与她记忆里那些过客并无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