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华羲郡主命大，这样都没能出事，雍帝还从自己的暗卫中抽出一支队伍去郡主府，往后再要动手，就变得困难许多。

看来，她还要另找机会。

“阿嚏！”

舒窈揉了揉鼻子，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身后伸出一只修长的手，绕过她肩膀替她将长袄系紧，李明寂低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夜里风大，郡主当心着凉。”

“李明寂？”

舒窈的眼睛亮了亮，他是什么时候走到她身后来的？她不满道，“你走路怎么没声音呀。”

杀人的时候，一丝一毫的声响，都可能暴露自己。李明寂早已习惯潜伏于暗处，闻言微笑道：“往后属下会注意。”

舒窈看了看不远处的人，猜测李明寂是偷偷跑来找她，也不由得压低了声音，“舅舅还在这呢，你小心些。”

话是这样说，她面色红润，杏眸洋溢着雀跃，显然对他的到来倍感高兴。李明寂轻弯唇角，“郡主可想离开此处？”

殿前司的职位只是个幌子，如今他真正的身份是皇城司指挥使，即便不来宴会当值，雍帝也不会说什么。

这段时间，雍帝明面上仍与世家交好，却撤了好些原属于二司三衙的官位，将这份军权收归暗处，集中在皇城司上。皇城司看似负责为雍帝收集情报，没有实权，实际上已经成为了雍帝观察京城动向的眼睛，与他手中一把隐秘的武器。

舒窈瞥了一眼身旁的宾客，眨了眨眼：“可以吗？”

李明寂颔首，隔着衣袖握住舒窈的手腕，嗓音轻哑：“郡主，冒犯了。”

他回回都要说一声“冒犯”，可他的动作并不客气。握着她手腕的指节修长有力，好似能轻易将她纤细的腰肢扣进怀里。

舒窈一会儿想到那些羞人的梦境，一会儿又想起搬府那一夜，李明寂平静地说要为她暖床，心跳快得有些不受控制。

不少宾客都在悄悄关注舒窈，她的离席并未瞒过这些人的视线。有人抬头看了眼雍帝，见雍帝面色如常，只好扯了扯嘴角不再说话。

赵文瑞的脸色有些阴沉，“那男人是谁？”

他明明穿着殿前司的官服，为什么敢直接拉舒窈的手？

宫人低声道：“世子，那是殿前司都虞候李大人，他是郡主的贴身侍卫。”

赵文瑞的脸色冷了冷。

……

舒窈顺利地离开了东宫。

她悄悄看了李明寂一眼，按了按怦怦跳的心，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发散的思绪，她与李明寂这样，像不像私奔？

“砰”地一声响，舒窈骤然抬眼，烟火清晰地映在她明亮的双眸之中。原来是为庆祝皇城司大婚，今夜皇城放起了烟。

可惜他们从小门走，烟被高大的建筑所遮挡，只能听见声音，看见光朦胧的影子。

“郡主想看得更清楚些？”

身旁的人像是能听见她的心声一般，舒窈愣愣点头，身下忽然一轻，是李明寂抱起她，腾空而起。

她被按在怀里，宽大的衣袖遮住她的面容，鼻尖尽是他的气息。

怦怦怦。

舒窈想，这一回，心跳得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