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芍药的眸光泛着冷意,可转头对上白祁,又变得羞赧顺从,“我是怕的,但这不是最重要的,因为,比噬心更痛的,是相思之苦……”
这一招欲拒还迎,直接将情情爱爱搬到了台面上来。
她就是要激怒段屹川,她要段屹川主动出手!
一阵寒风拂过面容,将女娘耳垂处的夕颜耳坠吹得泠泠作响。
白祁磁沉的声音逆着寒风,敲上了所有人的心湖,“不必了。”
段屹川皱了皱眉头。
“世子,芍药已经暴露,若真如夕颜所言,她是无辜的,那让她代替芍药,有何不妥?若她吃里扒外,便任由她自生自灭,还魂蛊发作,若不及时止痛,最多不过一年寿命,谅她也不敢有二心!”
白祁起身,慢慢行至夕颜身边。
高大的身躯忽的遮住天际边已然升起的光亮。
染着血色的铁衣在女娘身上投下一片翳影。
他缄默了片刻,望着焦急等待他回应的段屹川,终于开了口,“老师,北齐的细作,一年前便出现了。”
说到这里,他晦暗一笑,“一年了,他像是一个鬼魅,从不曾失手,也从不曾留下破绽。”
“所以世子更需要派人接近穆云承,打探出细作的下落!”段屹川神色肃穆。
“夕颜不曾被训练过,她不会武功,尤其是这半年,她一直在夕颜阁养病,她,不是最佳人选。”
段屹川瞪大了双目,眼皮跳了跳,一抹寒意从心底升起。
“一直在养病?”段屹川不自觉的抬高了音调,“世子,你带她回府,是去享清福的吗?她是个奴隶啊,她不是你要娶的世子妃!”
说到最后,已是声嘶力竭。
“老师,另择旁人吧。”
白祁垂了垂眸,朝段屹川微微颔首,之后绝尘而去。
段屹川深深望了一眼匍匐在地的女娘。
门外飘起了雪,一个劲儿的往寝房内钻。
段屹川垂眸,冷哼一声,“莫以为有几分姿色,便能飞上枝头,这南梁,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夕颜不语,只是将身体伏得更低,到最后,已经将小脸埋入臂弯。
段屹川甩了甩衣袖,沉吟着迈开脚步,“一叶障目啊,一叶障目……”
声音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院门外。
院门应声而关,门外守卫依旧。
朱瑾见白祁与段屹川已经走远,这才怯生生的起身。
她等不到膝盖恢复自觉,便这般一瘸一拐的进了寝房。
夕颜与芍药均已起身,二人之间正对视着,战火一触即发。
“我还真是小瞧你了!”芍药上下扫视着方才还奉命唯谨,此时已经淡定从容的夕颜,一双眼似乎要蹦出火星子来。
夕颜颇有些可惜的努了努嘴。
“在南梁做细作,滋味不好受吧?我替你走一遭,正好让你腾出手来,做一做世子妃这等春秋大梦,岂不妙哉?你怎么还拒绝了呢……”
芍药颤抖的双肩,情绪成功被点燃。
她恶狠狠的举起巴掌,想要朝那张娇照水般的面容上扇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