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瑾诧异的望向夕颜,见她面色淡漠,眼底盛着疏离,慢慢意识到了什么。
她没有再开口,直到二人被引着到了一处普通的院落。
没有粗使的婢仆,也没了森严的守卫。
夕颜扬了扬唇畔,之后的行动,无疑要容易太多。
见众人离去后,朱瑾这才紧张道,“阿颜,你怎就惹恼了他?”
夕颜不甚在意的耸耸肩,“已经恼了,再想其他也无用。”
没有白祁在身旁,她也无需伪装。
朱瑾叹息一声,“阿颜,往后,你的日子便不好过了。”
朱瑾的担忧不无道理,没了夕颜阁的庇佑,女人之间的争锋相对便如约而至。
尤其是芙蕖,她盯着夕颜阁很久了。
白祁昨夜问她,谁在她面前一直念叨着替身一事,她并不担心白祁怀疑朱瑾,因为只要白祁动一动手指,便能查到,这些传言,皆是芙蕖的安排。
夕颜并不在乎与女人周旋,可她等了三日,都未等来芙蕖的落井下石。
正当她不解之时,就见朱瑾端着食盒从院外走来。
冬雨裹挟着寒意,打湿在朱瑾的肩头,可她却瞧着心情十分舒畅。
“阿颜,你知道吗?府上来了个鲁班传人,听闻他十分厉害,可以制作冰面上作战的木靴,可此人十分好色,你知道世子安排了谁去伺候他吗?”
说到这里,朱瑾痛快一笑,“是芙蕖!”
“可是传闻中的鲁智?”夕颜对芙蕖款待男人一事并无兴趣,只是依稀记得,北齐寻鲁智寻了好多年。
北齐边境的天然防线是汾河,汾河冬季结冰,所以往年北齐都要耗费极大的兵力凿冰,以防胡人来袭。
可若能寻来鲁智,做出战靴,白祁便能培养出冰上作战的精锐。
朱瑾微微有些诧异,“阿颜,你怎么知道的?”
说着她款步走到案几,将食盒中的饭菜端出,展颜道,“沾了那鲁智的光,今日饭菜十分丰盛,阿颜,你快来尝尝。”
夕颜跪坐在案几边,朱瑾将筷子递上后,急急缩回手,置于唇边喝着气,又小小抱怨了一句,“也不知怎的,今年的冬日,竟冷得出奇,听闻青州的南阳河都冻住了……”
夕颜手上一顿!
是了,她知道自己的不安因何而生了……
前不久,听女夫子说,胡人之间如今正在狗咬狗,尚未有精力南下。
白祁若是寻到了鲁智,做出战靴,首先要对付的,只会是穆云承!
前世时,整个青州都在北齐的管辖中,夕颜记得,即便是元日,白祁也带她游过湖。
南阳河结冰,百年不遇,这才初雪,便已经冻住,若是再等上一月,白祁的进攻,将势不可挡。
偌大的冰面,再加上鲁智制作的战靴……
她必须尽快寻到缺失的暗道图,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见夕颜神色不对,朱瑾倾身向前,柔荑覆上她光洁的螓首,“不舒服吗?”
刺骨的寒意令得夕颜眉心一蹙,她偏头躲过,抬手攥住朱瑾的指尖,宽慰一笑,“无事,没什么胃口,瑾姐姐,你手怎么这么冰?”
朱瑾无奈一笑,“水牢阴寒,落下了病根。”
“都怪我……”
见小哭包又要噙泪,朱瑾忙起身,将她揽入怀中,“若不是你,我早已被白彧掳走,尸骨无存了,如今不过是被关一关水牢……”
说到这里,朱瑾不甚疑惑的回忆起一桩怪事来:
“我在水牢时,有人曾闯进来,说要带我走,可对上我的脸后,又从怀中拿出了一副画像比对了片刻,终是不了了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