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说说看,是怎样的亲昵?”
好痛……
猩红的地毯已经被烧焦,夕颜趴在墙角,浓烟牵动着心肺,窒息感裹挟着口鼻,火光一寸一寸,直逼眼帘。
“救命……”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的墙壁终于缓缓开启。
夕颜伏在地面,一双墨眼半开半阖,于弥留的极限中倒影出一个手握长鞭的玄色身影。
“老师,我已经说了,她不会是细作。”
“阿祁……”女娘的声音细弱蚊蚋,像极了本能的呢喃。
狼牙鞭上的倒刺泛着森寒的芒,虚虚垂落在白祁的脚边,夕颜瞧得仔细,眼前这道石壁,若是由她开启的,那么等待她的,便是倒刺掀开皮肉的抽打。
恍惚间,脚踝处一紧,夕颜便这么被一双强劲有力的双臂紧紧揽入怀中。
女娘的鸦发钻入衣襟,白祁垂眸,望着小脸被火光炙烤的有些桃红的小人,怜惜的收紧手臂。
赌赢了……
夕颜暗自松了口气,如同绷到极致的弦骤然松开,她双手一垂,直接昏死在了白祁的怀抱。
段屹川脸上却不见放松。
他将白祁的动作尽收眼底,最后微微叹息一声,“世子,莫要忘了,青州营区图是如何被盗,青州又是如何失守的……”
见白祁不语,他又加重了语气,“世子更别忘了,你的母妃,是如何被白彧玩弄于鼓掌,你又如何被白彧一次次暗杀,险些丧命的!”
白祁垂下眼眸,睫羽颤了颤。
段屹川瞥了一眼他怀中的女娘,不屑道,“女人,便如那摇尾乞怜的幼犬,随便哄一哄就算了,你还真把她们当回事了?世子难道忘了昔日的夕颜吗?”
白祁脚下一顿。
段屹川拂了拂衣袖,“世子若是被同一种毒蛇咬上两口,也就别想着做这天下的主人了!”
说完这句,他抬步离去。
“一统天下的帝王,自古以来,可曾出过一个情种?”
浑厚的声音飘荡在地下暗道,一波又一波回荡在白祁耳膜。
他低头,望着怀中黛眉微蹙的小人,似是不信般赌气开口道,“不过就是个女人,能翻出什么风浪?”
只要将她豢养在内院,折了她的羽翼,她还能翻出什么风浪?
他,不过是寂寞时寻个消遣,找个替代品罢了……
哪有老师说得那么严重?
春寒料峭,有几团粉色点缀在光秃秃的桃树枝丫,如马车中昏睡的小女娘一般,含苞待放。
马车中依旧燃着炭火,热浪拂面,带着女儿家独有的馨香,时不时的钻入男人的鼻息,甚是撩拨。
夕颜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被白祁抱着,昏迷前见到的那条狼牙鞭,此刻正安静的躺在马车的一角。
“醒了?”慵懒的声线,似有若无的惬意,仿佛生死边缘的试探,是他给予怀中人最大的慷慨,如今她自证了清白,她就应对他感恩戴德。
见怀中人不语,白祁终于放下手中的书卷。
“阿祁,我已经死了吗?”
馥郁的气息似抽条的藤蔓,一个劲的往他胸腔里钻。
白祁闭了闭眼,压下无法自持的神志,淡淡道,“你还活着。”
“阿祁,府上守卫森严,是谁想害夕颜?”她抬手抓住白祁的衣襟,却不小心扯开了他的衣袍。
精壮的身段在玄色衣袍中若隐若现,随着怀中人的动作,白祁原本淡漠的目光带上了一抹促狭。
昔日缠绵的片段一闪而逝,屈辱感来袭,迫使夕颜急急闭上双眼,却不料,白祁的轻笑,又带上了几分侵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