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清理出来的地面,除了堆积起的柴火,夏婧还发现堆在一起的橙色瓜类,她以为自己眼,待走近一看,还真是南瓜。
这些南瓜有的已经全是橙色了,有的橙色中夹杂着青色,都是老南瓜,而且个特别大,扁圆扁圆,原始品种,没有经过后世改良过。
后世南瓜传入中原,似乎就是因为是从南边传进来的,所以叫南瓜,难道原产地就是这里?
夏婧虽然疑惑,但现在已经无从考究,且摆在眼前的是事实,她在另一个时空的大洋洲发现了南瓜。
说不定,这片盆地还有其他品种的蔬菜,只是无人发现而已。
“这是什么?长相这么奇特?”李景福见夏婧脸既惊又喜的神色,弄得心里好奇极了。
夏婧回头看跟过来的李景福和孩子们,笑着指了堆成山的南瓜,“这应该是一种瓜类,我曾经在一本书上见过,可以食用,能当粮食饱腹,且味道似乎还不错。”
“能当粮食?”
李景福听了,心中一惊,好不好吃他不关心,他只注意到可以当粮食,要知道他们舰队从大禹来到这里,目前最缺的就是粮食。
毕竟十几万人,每天消耗的粮食可不少,舰队运载来的粮食终究是有限,总有消耗完的一天,自力更生或寻找新的粮食才是重中之重。
要不然,带来的这十几万人就真的来当原始人了。
夏婧激动地点了点头:“嗯,晚上让伙头营煮瓜粥,让大家都尝尝这瓜的味道。”
在大禹生活多年,夏婧一直让人留意岭南的外来船只有没有带回来稀奇的种子,一直没有发现南瓜种子,且她的空间里也没有南瓜种子。
现在想来,南瓜原产于这里,应该是航海的西夷人还没有发现这片大陆,毕竟如今现有的航线,西夷人更喜欢从马六甲海峡穿过,沿着孟加拉湾和阿拉伯湾航行,一直到非洲再到南美洲。
而大洋洲这一片大陆却并不在他们既定的航线上,是后来被航海家无意发现了这片大陆。
李景福听了她的话,欣喜过后就是担忧:“夏氏,这瓜真能吃?万一要不,还是等让人试了毒再说吧。”
夏婧抬起眼眸,看向他,思忖片刻,挥了挥手:“行吧,现在马上去安排,晚上就让大家尝尝这瓜好不好吃。”
李景福一听,见她仍没改变初衷,非要大家晚上吃这瓜,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让阿奴去安排。
孩子们比大人更好奇这瓜好不好吃,他们稀奇地转着堆成山的南瓜转。
“老祖宗,这瓜好吃吗?”
“等晚上你们尝了就知道了。”
“现在有了这瓜,那我们还用不用去摘野菜?”
夏婧看着有不少南瓜被清理植被的将士砍烂了,便对叶飞道:“让他们将这种瓜收集起来,别砍烂了,烂了没法保存。”
吩咐完叶飞,她才转回头笑着对孩子们招了招手:“这片盆地应该是聚宝盆,走,我们再四处走走,看有没有可食用的野菜。”
别说,这片盆地还真是聚宝盆,他们看到有一群将士在挥舞着锄头,走过去才发现将士们在挖红薯。
“这是红薯?”李景福以前在岭南时,是见过红薯藤的。
之所以见过,是因为夏婧在岭南时,连院子里的坛她都种上了红薯。
这会儿看着扔在一旁边的红薯藤,他有点不确定,因为红薯藤的根茎,是长条,和岭南种植的红薯长相不一样。
夏婧拿起一个白皮红薯认真打量,并掰成两段,有白色红薯浆渗出,且这种红薯白皮,白肉,白皮下有一圈紫色的圆圈,非常漂亮的原始品种。
而目前岭南产的红薯是夏婧从空间拿出来的种子,红薯是经过后世培育的杂交品种,高产,口味已经过改良。自然不可能和这种原始品种相比。
“这应该是红薯,只不过和我们种的品种不一样,这些只因为生长在野外,肥力不足,所以长得细长,不够壮实。”
洪富中在另一块地指挥人砍树,发现夏婧他们来了,他跑过来正好听到夏婧的话,便证实道:“主子说的对,这就是红薯,只不过品种不一样,中午的时候属下让人烤了几个,尝了下,味道还不错,粉粉糯糯的。”
要是不确认,他怎么可能下令让人在这里挖红薯。
孩子们一听粉粉糯糯的好吃,瞬间来了神,“老祖宗,这红薯比在京城吃的还好吃吗?我们可不可尝尝?”
夏婧用食指戳了一下李明东的额头,“你小子怎么总是记着吃啊,生在王府从小应该没有饿着你,怎么什么都想着吃。”
她让他想吃自己捡几个带回去,让下人帮他煮熟才能吃。
几个孩子一听,连忙让自己的小厮去挑几个装进箩筐里。
发现了两样可做食物,夏婧便没有再去寻找,而是转去了山脚下的砖厂。
砖厂这会刚清理出地面,不少人在挖坑,将表面的腐土铲走,露出地下的黄土才可以用于制砖。
制砖要挖泥、浸泥、和泥、制砖坯,最后再烧制。
这几道工序虽然简单,但很耗体力,而且很辛苦。
想建设城池,砖瓦是必不可少的建筑材料,所以想大量建造房屋就必须先烧制一批砖出来。
好在,这次带了几百各行各业的匠人出来了,要不然,单靠一支舰队是很难在蛮荒之地立住脚。
查看过砖厂,水泥厂还没有选好址,夏婧便没有去过问,而是叮嘱洪富中,让他们开荒时,如果遇上不认识的稀罕植物就来问她,看能不能从中发现一两样蔬菜。
当然,也不能全靠去寻野生蔬菜,明日让人开垦一些地出来,种上从大禹带来的蔬菜种子,相信过一两个月就有种植的蔬菜吃了。
李景福从小到老都没有吃过多少苦,上午赶海,下午去了盆地转了一圈,回到营地后就叫苦不迭。
累死他了,这一天天的,都没有消停的时候。
想在新大陆生存下来,真不容易。
躺在软榻上,他问阿奴:“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听夏氏说要再过几个月才会返航,而在这里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住上舒适的房子,让朕天天过的这么苦,太难熬了!”
这个晚上,说难熬的不止李景福,同样苦不堪言的还有两个王府的女眷。
她们娇生惯养,锦绣堆里长大的人,哪受过这种苦,在她们看来,这里的生活就跟个野人似的。
说的好听是分封,明明是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