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婧无语地看向李景福:“皇上,就是天上掉金子,也要起得早才捡得到,何况盛产金子并非遍地是金子!他们国家也有普通百姓,也有皇室贵族。”
好吧,这个问题问得太幼稚,李景福挠了下鼻子,盛产黄金的地方,真的很让他心动。
别问为什么,当皇帝的人虽然富有四海,但稍遇上灾害年成,国库也是捉襟见肘的,要说起来当皇帝的更看重钱财,也更抠门!
为了缓解皇帝的尴尬,夏婧想起自己过来的目的。
“皇上,我这次过来是想和你说说军户户籍改革等问题。”
“军户户籍改革?”李景福不知道夏婧这又是弄得哪一出。
夏婧思忖一会儿,颔首:“嗯,就是军户不再世袭。以后当兵可以拿军饷,退伍后就是普通庶民,可以经商,种田,当工匠,具体做哪行哪业可以随便他们自己决定。如果从军年限超过十五年,老了有养老金,也就是朝廷每月发补贴给他们,让他们能安享晚年。伤残将士更有一次性赔偿,朝廷会适当每月发一些补助,以保证他们的基本生活。”
李景福听了她的话,沉默了良久,最后清了清嗓子,抬头看向夏婧几年过去似乎没有留下什么岁月痕迹的脸,语气还算缓和:“咳咳,皇后啊,朕知道你重视将士们,他们为了大禹浴血奋战是值得朝廷善待。”
说着,话语一转:“只是,如果实施你所说的军户改革,你可知国库要承担多重的负担吗?”
夏婧提出这条政策,自然是了解过国库要承担的压力,所以听了他的问话,颔首:“我知道大禹重新恢复秩序不易,全国各地要用钱的地方也多,只是想让大禹长治久安的持续发展下去,改革只是第一步。
我们不能因为国库暂时支撑不了就不改革,只能说国库空虚的情况下,我们慢慢来,一步一个脚印,脚踏实地,稳步推进。”
李景福觉得她的话有道理,但是有点不切实际,“皇后,你可知大禹天下有多少兵马?每年伤亡有多少人?又有多少人因伤残退伍?”
夏婧看过各地呈上来的奏折,兵部统计过人数,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吧,因前面有困难就不去改善保家卫国将士们的状况,她做不到。
“皇上,我知道目前全国实行有点困难,但我们可以先在边关试点实施改革,派特使监督。如今大禹将士的军饷发放已经步入正轨,我们只需要改革边关军屯的户籍登记便可以完成这项改革。”
李景福头疼地看向夏婧,“你这么坚持,可知历年来,边关每年牺牲了多少将士?每个人都发放伤亡赔偿是多少银子吗?”
夏婧通过这次军户户籍改革,就是想用行动来提高大禹军人的社会地位。
以前在大禹,军户只是比奴籍稍好点,除了不用给主家奴役,他们一样没有人身自由,军户是不能随便离开户籍所在地,也不能科举经商,一入军户除非立了天大的功劳有皇帝的特赦,要不然家人世世代代都是军户。
夏婧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无奈地劝说:“皇上,历年伤亡人员我们需要时间去查实,但我们可以先就目前伤亡的作出补偿,等大禹发展越来越好,我相信历年伤亡人员的名单也该整理好了。您别忘了,身毒可是盛产黄金!”
“.”李景福一言难尽地看向她,合着你就惦记着人家地盘上的那点黄金啊。
如果抢不来,是不是军户户籍改革就停滞不前了?
夏婧看他没有反驳,接着说道:“从一直沿用的世袭军户制改为募兵制,百姓参军,一人参军,全家光荣,不但能受到朝廷的优待,还能领到相当可观的军饷,这是其一。
其二,参军期间,立了功或参军超过十五年的军人,退伍之后到了年龄每月有朝廷补贴,这份补贴足够让他安享晚年。朝廷如此解了他们的后顾之忧,我相信百姓的积极性自然就会高涨,皇上您觉得呢?”
当然朝廷恢复秩序初始,千头万绪很多事情都等着改革,等着他们去做去完善,只能说事情总要一步步来。
李景福能说什么,他当然知道军队对一个国家的重要性,比如这次大禹内忧外患,要不是后来训练出来强大的军队,他们也不可能反败为胜。
只是
还是大禹太穷的问题。
他试探性地问道:“要不,我们试着区域性推行,看看效果再说?”
夏婧听了心中一喜,“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李景福看到夏婧脸上有了笑容,心情也不由地松快起来,他抽过夏婧手上的世界地图,笑道:“这张世界舆图就放在朕这儿吧,时常拿出来瞧一瞧,能警醒自己要时刻发奋图强,免得枕于享乐!”
地图从手中抽走,让夏婧微微愣了一下,再听他说的话,不由地狐疑地认真打量他的神色。
李景福受不了她怀疑的目光,故作严肃地回望她:“怎么?皇后不相信朕?”
夏婧收回视线,啧了一声:“希望皇上永远保持今日这种状态!”
“嘿,说来说去,你还是不相信朕!”李景福气苦。
今日能心平气和的和皇帝商讨事情,是站在利益一致的情况下,夏婧为了平衡这种关系,只能尽量让两人的利益保持一致。
接下来军户户籍改革具体实施办法,就由李景福和朝中大臣去商议,改革中的种种细节还需要他们去细化并实施。
当然每次改革少不了反对的声音,这项政策就触犯不少人的利益,首先是文官集团,他们和勋贵武将是天然的死对头。
死对头能得朝廷优待,他们不服!
站在朝堂多少两鬓斑白的大臣,他们为朝廷兢兢业业贡献了几十年青春年华,武将兵卒到了年限能领补贴,他们到了年限是不是也该领朝廷的补贴?
实施细则还没有商量出来,朝堂已经吵翻了天,李景福这段时间上朝简直就是受刑。
每天听着朝堂吵来吵去,吵得他头疼!
夏婧和李承睦都坚持推行,两人的强势之下,朝堂上文官集团反对的声音更大。
李景福一气之下,将反对声音最大的户部尚书张大人丢出了勤政殿,并罢免了他的官职。
朝臣见皇帝真怒了,文官们立马怂了一批。
李景福退了朝跑到清宁宫,“皇后啊,如今杀鸡儆猴,那些朝臣们是被吓住了,但是你得赔朕一个户部尚书啊,要不然户部短时间是没有问题,时间长了只怕会出问题!”
户部尚书?
夏婧让丫鬟给皇帝泡一碗藕粉过来,“最近你的火气比较大,吃碗藕粉降降火。至于你说的户部尚书,在你势微的时候谁对你支持最大?如今你君临天下了,是不是得提拔提拔他?”
李景福接过丫鬟递给过来的藕粉吃了一口,听了她的话,一脸懵地问道:“你说的是谁?”
夏婧搅了搅碗中的藕粉,瞥了他一眼:“起初刚到岭南与我们建交,后来平叛也有他的身影,如今你继承了皇位,又是他交赋税最积极,这个人就是荆州刺史袁如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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