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躲在其他掩体下面的亲卫看到这一幕,目眦欲裂,几个忠心的亲卫顾不上自己会暴露,从掩体下面冲了出来。
“将军.”看着血肉模糊的于坚,他们急得不知从哪下手将他扶起来。
“咳咳咳!”
地上血肉模糊的人形生物微弱地咳了几声,竭力地想抬起胳膊,但是没有成功,刚抬起一点又落了回去。
“将军,您哪受伤了?”
于坚胸口闷闷的想说话开了不口,他听了亲卫的问话,想说他全身哪哪都受了伤,离死只有一步之遥。
经过一轮炮轰,李定国抽出剑直指山谷,大声喊道:“兄弟们,已经打的他们无还手之力,给我冲啊!活捉贼首立首功啊!”
旗手挥动着旗子,其他离的远的将士们看到旗语,都站起来往山下冲。
唯一不够完美的就是没有冲锋号,如果吹响冲锋号就更应景了。
“我投降!当叛贼还没有饷银,我也早就不想干了!”
“他还没有死!”旁边跪在地上的叛军提醒道。
如今被这些叛徒一顿操作猛如虎,背上的于坚就成了烫手的山芋了。
“吾皇万岁,大禹万疆!”
“官爷,我抓住贼首是不是可以立功啊?”
说的好像你们的祖宗不是葬在这片土地一样!
“朕我如今已是朝廷的通缉对象,留在这片土地要么死,要么终身囚禁,生命和自由都受到了威胁,留在这片土地的意义不大,我就和你们一起乘船出海吧。”
李定国见跑在后面的叛军投降,朝前面的兵马吼道:“降者不杀!”
“呵,不曾想你还是个忧国忧民的好皇帝啊!”覃浪咬牙上前,抬手就是对他掌掴了下去。
李定国睨了眼他,冷哼道:“严重内伤,不死也去了半条命,在这缺医少药的战场,他死只是迟早的事!”
命令传下去,覃浪转头看向宁亲王:“皇上,您是跟着我们出逃海外,还是坚守在这片土地上?毕竟你的祖宗都葬在这片土地!”
牛德保也跟着说道:“他这样伤重若不死只会拖累我们的行进速度,如此得不偿失,我们也只有提前了结了他。”
牛德保听了他的话,讥笑道:“作战勇猛?你居然在我们面前提他作战勇猛?你知道他作战勇猛杀的可是我们朝廷将士吗?如果按你的话说起来,他还是屠杀我们将士的刽子手,如此作恶多端的人他更该死!”
覃浪望着茫茫大海,海风吹起他两鬓的白发,他听了幕僚的话,叹了口气:“不管如何,我们要将最后沧州的粮仓烧了,并且将附近沿海的船只全部征调过来。”
他从灵山卫所登陆,就是为了出奇不意,攻其不备,如果要带上这位伤重的于坚,那肯定会拖累他们的行程。
前面跑的气喘吁吁的叛军们听了这齐声吼叫,吓得腿软,跪在地上举起手投降。
“覃大将军这是准备破罐子破摔了?”宁亲王揉了一下脸颊,嘴角扯出一抹讥讽:“造成如今这一切的不是我,是你覃大将军手下的于坚,要不是他溃败而逃,丢失了兖州,朝廷兵马不可能如此快就围拢过来,从而导致你们一败涂地!”
“别杀我,我投降!其实这叛贼我早就不想干了!”
最终在围城半个月后,他还是采用了幕僚的建议,组织了一队人马夜里出城去偷袭朝廷军营的粮草。
宁亲王捂着火辣辣的脸,震惊地盯着覃浪,他从没有想到曾经对他礼遇有加的人,有一天会对他拳脚相加。
他亲卫见此情况,再也顾不上他有可能会伤上加伤,直接将他背在背上就往山谷口逃跑。
李定国蹲下身子探了下他的气息,“气息微弱,看样子是活不成了。”
龙玉田如此部署安排下去,就是不给叛军活路,在朝廷兵力雄厚的情况下,叛军连和朝廷兵马交战的心都没有,只想尽快逃出朝廷兵马的包围圈。
这位亲卫听了他的话,大惊失色,他一个粗人,笨嘴拙舌的,这下事与愿违弄巧成拙了!——
再说青州乐陵,得知兖州失守,覃浪一夜头发都愁白了不少。
于坚仰躺着,注意到从山上往下冲的朝廷兵马,自己又动不了,急得一口气没有喘上来,直接晕了过去。
覃浪听了他的话,嘴角不由地抽搐,这话说的冠冕堂皇,最后总结一句,怕死!
覃浪回头望了眼溃败的队伍,眉头紧拧:“那依先生的意思,我们该去哪?”
在这种你追我逃的诡异情况下,朝廷这次平叛异常的顺利。
这才是他不能容忍的一点!——
青州的战报传到建康,李景福当着朝堂所有朝臣的面,兴奋的连说了三个好字!
四路兵马缓缓收缩包围圈,至少叛军再向西或南逃窜是没有机会了。现在只能逼得他们往东逃。
海外的地方天大地大,总有一天他会有机会反攻回来!
“给脸不要脸,真以为奉你为皇帝你就真的是皇帝了,居然敢对本将军说教,给你脸了?”
朝臣同样激动地跪在地上高声齐呼。
李景福挥了挥手中的信件,解释道:“覃贼首,一路逃亡,一路放火,使得一些城镇都遭了殃,具体的损失有多大,相信过不了几天,驿站又会送信过来。龙玉田等人带领兵马一边要安置百姓,还要防止叛军突袭,可以说在外面,所有队员都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要不一出事就是大事!”
一路往北逃,如丧家之犬一样,狼狈不堪!
直至叛军被逼到垦利,覃浪这才意识到,大禹朝如今已不是当年的大禹朝,现在的大禹军队装备精良,粮草军饷充足,完全就是兴盛之兆,哪还有当初起义时社会的动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