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户部尚书坐不住了,上前一步劝谏:“皇上,这几年内耗严重,灾情使各地百姓人数锐减,再次征兵,各地百姓生活状况堪忧,我们更应该休养生息,恢复生产才对!”
“我就弄不懂是什么样的信仰,能让大人枉顾全家性命也要顶撞皇上,最终你得到了什么?名还是利?”
这道旨意一经宣读,整个建康朝堂震动了。
现在皇帝既然要他们的命根子上战场,那不是等于要他们的命吗?
除去各房媳妇的嫁妆,以及家族的正常收入,其他来历不明的财产达到了六十万两。
结果一拆开信,倒是在她的意料之外。
这是一个什么概念呢?
群臣听了这话,脸都绿了!
这公婆俩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一个皇帝私库不及一个臣子,说出去有点丢人。
户部尚书觉得冤枉,硬着头皮道:“禀皇上,臣并非不支持您征兵,只是增加了兵力,户部左支右绌,恐怕余粮根本负担不起如此多的新兵丁,到最后的结果便是我们给叛军增加了兵力。”
吏部尚书望着渐行渐远的队伍,叹了口气:“真怀念先帝临朝的时候!”
池忠军心里松了口气,如果这些兵力劝降,那他就算是还了她一点人情。
你又不是千古一帝,有什么不能比较的?
六十万两银子是御史大夫这样的官职一辈子也赚不到的钱。
池忠军既然已经开了口,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以前朝廷兵马叛变成叛军兵马的事屡见不鲜!
李景福听了这话,黑着脸训斥:“你别拿以前的屈辱来反对朕,如今是建元时代,一切皆有可能!”
再后来又涉及到军饷从而引出了田地改革,清理隐户,这一桩桩一件件似乎都有皇后的影子。
向荣让怜悯地看向他,“大人既然愿意当这个出头鸟,就得承受的起这个后果!你在大殿上被皇上斥责时,你的同盟可有人向皇上为你求情了吗?”
副将问道:“既然幽州兵马这么不好对付,将军当初为何非要来幽州,既然兖、青两州回不去,但我们可以出海闯荡一番,不管成功还是失败,也算对得起此生为人一遭了。”
“朝廷如今的势头就如初升的太阳,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如果我们现在投靠朝廷,相信大家都会有个好的未来!”
这哪里是征兵令,这简直是要他们的命,谁家的男丁不是他们的命根子。
皇后在京畿地区吞并他们的产业,而皇帝却在建康吞并他们的产业,这是要逼得大家无路可走吗?
更让群臣惊讶的是,如今的皇帝说话套路深,一顿胡搅蛮缠就达到了目的。
皇帝发疯的威力太大,可能只有他这个所谓的‘忠臣’傻傻的带着家人去冒险。
李景福微微蹙起眉头,不悦地说道:“前线平叛一直在坚持着,为何进展不大?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兵力太少,若有兵力增加,将大大缩短平叛的进度。难道你们不想朝廷早日平定内乱?”
冀州被收回了官员任免权,夏婧算是彻底掌握了冀州的统治。
“天官,你意下如何?”
李景福见群臣不吭声,便直接点名。
左仆射看了眼手脚戴上了镣铐的犯人,曾经的御史大人,如今已经沦为了阶下囚。
这惩罚很重,生不如死。
其实这个提议让大家都很心动,但是
“朝廷会招降我们这支败军之师?别招降了却不友好对待,到时我们的地位就尴尬了。”
抄了御史府只是个开始,随后引出征兵事宜,让他们无力反驳。
“若还是做着无谓的挣扎,往后的每一天我们都会为自己的生命所担心,生怕幽州兵马什么时候冒出来,将我们歼灭了!”
万一被皇帝点名,不管怎么说都得罪人,这种里外不是人的建议他们是不会提的。
正和狐疑地看向他:“听你这语气,你像是有门路,还是说你能联系上朝廷的人?”
站在一旁的阿奴听了他的话,诧异地看了一眼这位天官大人,真是人才啊,这模棱两可的话,左右逢源的本事也是没了谁!
李景福坐在金銮殿上,被底下臣子不要脸的话惊呆了。
“皇上,战场上也不差几十上百个兵丁,不如向民间发布征兵令,令其三丁抽一?”有官员建议。
池忠军翻烤着羊肉,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大禹朝的皇后利用我们捣乱冀州官场,让她有个借口重掌冀州。
“既然你能联系朝廷的将领,那你先联系,我们商量一下怎样取得更多的福利。”正和捋了一下自己一头乱糟糟的头发,都没时间打理。
左仆射抿着唇,看着窗外没有吭声,谁不怀念先帝临朝的日子,那时他们几乎说什么,只要有理有据,皇帝就不会反驳。
那时的皇帝就是他们关进笼子里的吉祥物,工具人!
向荣让将他的神色尽收眼底,对属下说道:“你们还不赶紧去将大人的家眷全部请过来,怠慢了大人的家眷到时皇上问起来,我可不帮你们扛罪!”
收到查封的钱财,李景福惊呆了,他一个皇帝的私库也没有这么多。
“最近皇上处理朝政有点吹毛求疵,一点小事就能让他大发雷霆,我们还是聪明点别去触他的霉头为好,至于他的事只能说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至于这位曾经的御史大人是否有罪,向荣让并不担心,因为这个时期的官员,百分百都不干净,清正廉洁的官员大禹朝简直就是凤毛麟角,稀世珍宝。
皇帝一怒,不伏尸百万,但也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
叶飞接过信,送给了坐在一旁处理事务的龙玉田。
等他看完信,夏婧问道:“对此事,监军怎么说?”
龙玉田将信折好,笑了:“这不正是娘娘所期盼的,当初您让池忠军离开,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
“知我者,监军也!”夏婧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