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忠军低头看了眼自己已经开了口的鞋子,心里叹了口气,那一天不知道要何年何月,也许这一生都等不到吧?
李承睦本来不看好酸菜,被夏婧这么一说,顿时也来了兴趣。
“谁说想吃鱼没办法弄到?”
可以说如今登县的治安,是上百年来第一次如此肃清。
如果距离大部队太远,要是遇上什么特殊情况,后续部队想救援都赶不及。
李承睦神情一愣,反问:“母后能弄到鱼?”
如此的条件下,为难厨娘每天要想破脑袋为他们做美食了。
夏婧这几天窝在后院没怎么动弹,浑身不得劲,这小子按摩的力度恰到好处,真是舒服。
一百来人的队伍凭借着一日的干粮,强撑到三日之后,找到了叛军在豫州的主力。
自从抢了粮食之后,他们身上的干粮得到了补充,只是如今在野外,他们的干粮总有吃完的一天。
“像酸菜鱼呀,酸菜煮白肉,酸菜炖粉条啊等等,都非常美味,越吃越想吃,让人欲罢不能!”
夏婧推了他一把:“你去让厨娘将午膳送过来,我们吃了饭早点找人去弄鱼!”
夏婧白了他一眼:“既然如此,还不如你想吃什么,直接去和厨娘说,让她做给你吃。”
“头,你说将军现在到哪了?也不知道他们搜刮到粮食没有?”
“将军是往丰县那个方向去了,我们现在也只能往丰县赶,希望运气好能碰上将军他们。”池忠军在心里祈祷。
这个时代,牛不能随意宰杀,羊肉和猪、鸭鸡鹅早就吃过了。
李承睦脸色一垮,“那今日中午我们吃什么?总不能吃厨娘腌制的酸菜吧!”
只是如今大雪封山,想重新丈量土地造册有点不现实,人口摸查也只是县城做到了,而周边地区仍然要等春暖开之后才能进行。
李承睦嘿嘿笑了笑,凑向前帮夏婧捶肩:“这怎能一样,我正因为不知道什么好吃才问您啊,让我自己选,那些都是我吃过的了。况且,母后您选的,我不但能尝鲜,还能陪着母后您一起用膳,人多热闹,吃起来也胃口好。”
池忠军向上首抱拳道:“将军,收拢兵力只是其一。朝廷兵马突袭,我们没有想到,相信冀州兵马也想不到,如果朝廷兵马真的追来了,我们不如举全军之力冲过冀州兵马的防线,窜入冀州境内,冀州幅员辽阔可是燕赵之地,集天下之繁荣富硕,更是豪杰遍地。
副将对此次决策也没有意见,豫州已经被他们搜刮的地皮都刨了一层了,再也榨不出什么油水。
酸菜炖粉条,他不知道啥是粉条,就暂时吃酸菜炖白肉,下次弄清楚粉条是什么后再说。
思及此,副手不由的感慨道:“就是不知道我们装备这么齐全要等到何时?”
无论如何,他们得在干粮吃完前找到大部队。
要不然他们没粮没兵力,若是再遇上敌人,那么他们只有全军覆灭的份了。
池忠军将自己队伍的遭遇说了一遍,最后说道:“我们在豫北的大本营算是被朝廷兵马占领了,而且我的队伍不是第一个遇袭的,也不会是最后一个遇袭的,朝廷显然是想将我们的队伍逐个击破,将军还是快下令让剩下的队伍搜刮了粮食往丰县来吧。”
肉对夏婧吸引力不大,但她已经很久没有吃过鱼了,而且这个年代水系没有污染,江河湖里的鱼那是真正的野生鱼,味道鲜美,是后来人工养殖的水产无法相比的。
春婶低头看着拽紧自己衣摆的毛蛋,叮嘱道:“毛蛋啊,等粮食领回去,你别将粮食放在一个地方,分开地方藏起来,免得被人偷了去。”
他们这支队伍也不能仗着滑雪这项技能就一直追着叛军跑,更不能离大部队太远。
在登县停留这段时间,夏婧查看了登县的田产登记以及户籍,和其他地方的情况大同小异,都需要重新改革登记,大力的清理一遍,才能真正还登县一片朗朗乾坤。
正和的一个副将,听了他的话,冷哼一声:“池游击带领的兄弟至少有五百人之多,即使遇上朝廷兵马,你们丢了粮食总该保得住命吧?而你是怎么指挥,你这个将领是怎么当的?让八成的兄弟丢了性命,而你却安然无羔的逃了回来,这事你该当何罪?”
跑起来出了汗,一停下来歇息,被北风灌得浑身冒凉气。
池忠军牵着战马走在前面,听了副手的话,眉头就没有舒展过,回头看了眼跟在自己身后的兄弟们,他们的衣服破旧也不保暖。
副手捏了一下自己发硬的服,羡慕的说道:“要是大将军能像朝廷兵马一样,给我们发套新军服就好了。”
一到了饭点,李承睦就准时来报到。
如果还往大本营去,等于是自投罗网。
“大概是怕有人趁乱作案吧。”
正和瞥了眼副将,冷着脸对跪在下首的池忠军说道:“这事留着以后清算,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如何应对朝廷兵马的追击,想来他们能在冰天雪地的恶劣条件下奔袭几百里赶到登县,自然能在我们毫无防备的情况突袭丰县。”
青菜吧,除了百姓储存的白菜萝卜以及瓜类,真没有其他蔬菜。
这个时候想要买到家禽家畜,很难!
弄得站在一旁的叶飞一愣,长路则跳脚:“殿下,您在这儿陪娘娘吧,这种跑腿的事就让奴才去做!”
叛军内部的事,只有自己人最了解,他们的队伍已经脱离了初衷,忘了初心。
他向正和跪下:“属下失职,请将军责罚!”
登县。
坐在小山坡的树林里,树木挡住了一部分落雪,树林地面上的积雪没有外面厚,大家靠着树干缓缓劲,但也没有舒服多少,主要是被北风吹得浑身感觉越来越冷。
池忠军咬牙忍着没有反驳,实在是他心里对丢了性命的兄弟有愧。
叶飞看着跑出去的主仆俩,回头问道:“主子真有办法弄到鱼?”
夏婧斜睨了他一眼:“你小瞧了吧,弄鱼这种事不是应该很简单的吗?你怎么还能怀疑你的主子我?”
叶飞看着夏婧鲜活的面容,微微一愣,“属下不敢!”
夏婧对他哼了一声:“口是心非!”
叶飞在夏婧看不到的角度,缓缓抬手捂着自己的胸口,扪心自问:难道他真的是口是心非?
若不是,为何他的胸口会因心虚而跳动过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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