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议事厅走出来,夏婧看到不少兵卒一脸喜气,便问叶飞:“这是怎么回事?”
叶飞扫了眼路过的兵卒,微微勾起唇角道:“今日已经出了节,算是过完年了,早上有不少人扛起尖镐去凿冰了。现在看他们一脸喜气,应该是捞了不少鱼回来。”
“哦,那我们去瞧瞧,如果真收获了不少鱼,今日便让伙头营炖酸菜鱼吃。”
夏婧也来了兴致,冬日的鱼肉质和夏日的鱼完全两样,冬日的鱼更鲜美且鱼腥没有夏日的重。
她来了大禹几年,慢慢的也将这张嘴养刁了。
同样的食材,现在也能分辨出哪个季节的更美味,这一改变让夏婧自己都惊讶,以前的她可是觉得有口吃的就不错了。
城外的漳水河的冰面上围了不少将士,三五成群,他们有的在凿冰,有的在捞鱼,更有的将装满鱼的筐子抬上岸,准备运回县城内。
夏婧看到满筐的鱼,脸上也露出了收获的喜色。
“今晚我们就吃火锅子。”
叶飞笑着应声:“等会属下就安排下去,娘娘,您小心,冰面上滑!”
“母后!”
李承睦站在旁边正看着将士们化身为渔夫,眼角余光无意中瞥见夏婧,立马满脸欢喜地走了过来。
夏婧看了眼他身后跟着的亲卫,微微皱眉道:“如今局势不明朗,你今后出门多带点亲卫,这十几个亲卫少了点!”
李承睦回头看了眼自己带出来的亲卫,虽然心里觉得出城这十几个亲卫够用了,冰面上不是还有不少其他将士嘛,再厉害的刺客也不敢来他的大本营搞刺杀呀,但他没有反驳,点头道:“儿子记住了,下次出门会注意的。”
夏婧见他承认错误的态度不错,便没有再啰嗦,而是围着冰面走来走去,感受着将士们的收获快乐。
“母后,那个窟窿快凿开了,您要不要去捞这个窟窿的第一网,感受一下捞鱼的快乐?”
李承睦说话间,前面传来欢呼,窟窿凿开了。
夏婧撸起袖子,夺过长路手上拿着的鱼网便走了过去。
第一网大浪淘沙,将网沉下去再捞上来,几条胖头鱼就被捞了上来。
“哇,母后,您真厉害,一网下去就捞上来了几条大鱼。”李承睦接过夏婧的鱼捞网,将鱼倒了出来。
夏婧接着又捞了一网上来,笑了笑:“今晚我们吃鱼,全鱼宴!”
“就我们两个人吗?”李承睦凑到夏婧身边,指了指地上的鱼,“这些的分量不少,今晚我们吃得了吗?”
“吃不了,叫上其他将领,或者叫上亲卫的队长们!”
“哇,此处好热闹啊!”
身后传来男子的声音,夏婧惊了一下,回过头就发现此人就是在豫州城内不守规矩的男人。
长得一张祸国殃民的脸,再加上骚包的穿着,这人的识别度非常高。
亲卫对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很警惕,暗中打量,越打量心里越没有底。
这个男人是怎么突破他们的防线的?
李承睦眼底有警惕,回头小声问夏婧:“母后,这人是谁?竟然能悄无声息的靠近我们,对此我们还没有一点防范措施,若是闹出来,咱谁也会宁死不屈!最后只有两败俱伤。”
夏婧目光盯着凤章,摇头道:“我也不认识!”
其实是见过两次,但是那两次她有做遮挡,又加上急急忙忙就赶了回来,侍候她的这些人,还不知道有这回事。
凤章完全没有认出夏婧,前两次见面,夏婧穿的是勾勒出身姿的夜行衣,而现在她穿得是宽松的衣袍,再加上是冬天穿得多,凤章是不可能还能认得出她来。
“凤章见过皇后娘娘,见过太子殿下!”
“凤?”
夏婧微微拧起了眉头,“在北地姓凤的似乎很少。”
李承睦看向来人,长得比他还祸国殃民,“你和幽州刺史是什么关系?”
幽州刺史?
夏婧看向来人,来了几年从没有见过的幽州刺史?她有点好奇他的爸妈长什么样?
凤章笑着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向夏婧和李承睦拜了个大礼。
然后说道:“在下凤章,幽州刺史是家父。”
“刺史们的公子,你们都这么闲吗?”
“没有的事。”凤章指了指自己,“在下过年都一直在外漂泊,哪有闲下来的时候,就算帮不上父母,自己忙点生意也可以养家。”
夏婧对他的话是丝毫不信,为了做点生意,竟然家都不回,什么事有比过年全家团聚更重要?
除非他有不得不留下来的理由!
而且,几次夜色下都遇上他,若说他是去消食,鬼才相信!
凤章这样含糊其词,夏婧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他是古代版的军统头子!
只是不知道他这次单独闯军营是为了什么事?
李承睦不懂就问:“幽州刺史的大公子,你们刺史府靠你做生意来维持家用吗?要不然也不会团圆宴都不让你们参加?”
凤章听了这话,有点窘迫,“殿下,属下的家人没有让属下不参加团圆宴,只不过属下习惯了在外奔波,因豫州这边的生意还没有安排好,便没来得及赶回去。”
“哦。”李承睦淡淡地应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回了城,夏婧等人和凤章分道扬镳,她没有管他住哪里,径直带着李承睦回了县衙,准备等会儿做个鱼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