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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沙郡郡守靳祖培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
茶水七成满,他放下茶壶,看向来人:“你说谦王妃已经在三十里外了?”
“是的,大人。”属下点头。
靳祖培转头看向坐在下首的郡丞和幕僚,“你们说王妃想要乘船去建康,直接从官桥镇那边过去直达江边渡口,为何要转道来长沙郡?”
“大军行军粮草是重中之重,也许转道来长沙郡是为筹集粮草?”
“有这可能!”
“我们长沙郡的粮草紧缺,她一支八万的队伍,需要的粮草可不少,如今这种年月粮草可是稀缺资源,长沙也没有到取之不竭的地步。”
靳祖培放下茶盏,连连摇头:“你们别忘了,建康那位已经是天下之主了,若我们这次得罪了王妃,那位会不会记上一笔?”
“这”郡丞看了看众人,无奈地说道:“难道我们就任她予取予求?要知道我们郡也有驻军要养。”
“走一步看一步吧,大家先随我去城门口迎接。”靳祖培站了起来,表面上他还不敢怠慢。
夏婧的队伍到达长沙城门口,就受到长沙百姓的热情迎接。
郡守衙门的官吏更是夹道欢迎。
“母妃,这长沙郡的百姓还挺有仪式感的啊!”
夏婧透过车窗向外看了眼道路两旁的百姓,“应该是长沙郡守雇过来群演。”
“什么是群演?”李承睦问。
夏婧轻笑:“就是群众演员,专门演这一出给我们看的。”
“啊”李承睦挠头:“还能这样?”
“你以为是百姓真心欢迎你来?”夏婧敲了一下他的脑袋,“想得美,我们对于长沙郡的百姓来说,完全是属于陌生人,他们为何要夹道欢迎我们?”
兵马驻扎在城外,郡守大人想将夏婧等王府主子迎进城,被夏婧拒绝了。
如今的局势不明,他们还是别脱离队伍为好。
王妃不进城,靳祖培还真不敢就此不管,傍晚让管家送了几桌酒菜过来。
由于城外驻扎了大量军队,长沙郡的百姓特别关注城外。
第二天半上午,百姓们发现城门口贴了张通告。
“征兵!”
“怎么突然又征兵了?”
“上面写了什么?为何突然又征兵?”
站在通告旁的几名兵士是夏婧从岭南带来的,他们很有耐心的帮百姓解释上面的条条款款。
“现在征兵有这么好的条件,报名就可得五两银子,入伍后每月还有二两军饷,若战死还有三十两的人头赔偿,是不是真的?”
“这话能相信么?别等报了名进了军营,银子却不按时发放!”
百姓对官府不信任,也体现到了这次征兵。
整个上午过去,城门看热闹的人很多,议论的热火朝天的也多,但就是没有人愿意来实名登记。
夏婧得知情况后,下午她便让人运了几箱银锭过去,将官兵将白银锭直接堆放在桌面上,实物促销,效果立显。
百姓明显被那一锭锭的银元宝刺激到了。
五两一锭,只要登记报名就可以立马领一锭。
实物促销,效果非常好,其中就有不少生活困难的百姓上前询问。
更有家里劳力多的青壮年直接报名,拿着户籍报名,只要条件符合,登记完就可以领一锭五两银锭子。
有些年纪稍超过限定年龄的,想登记,对不起不接受。
消息传入郡守府,靳祖培急了。
人口在哪个朝代都是受朝廷关注的,夏婧在长沙郡征兵等于是将长沙郡的青壮年抽走了。
农耕时代,青壮年的流失,直接可导致农耕倒退,如此严重的后果,靳祖培怎么可能不急?
连夜招来幕僚商量对策,翌日就坐马车赶到城外军营。
“王妃,您不能再在我们这儿征兵了,这几年连年灾害不断,天灾人祸的,人口本来就不富裕,好不容易在去年时接收了一些难民来填补空缺,您又来征兵,青壮年都抽走了,我们长沙郡如何发展?”
夏婧听了他的话,也没有生气,只是笑了笑:“靳大人,你知道我在岭南是多少征一吗?”
靳祖培脸上的笑容一僵,纳纳地问道:“多少征一?”
夏婧竖起三根手指头:“三丁抽一,而在你们长沙郡,其实我想实行五丁抽一,只是因为时间紧迫,不得不临时征兵,但我们为了长沙郡的持续发展,一直是五丁抽一,六丁抽一,所以按理来说,对长沙郡的影响并不大。”
靳祖培急得额头冒出了毛汗:“可是.王妃,我们秋收后也要征兵。”
夏婧目光一凛:“你们征兵?难道郡城的驻军配额不够,还是说郡守准备私自增加兵力?”
“啊?”靳祖培抹了把额头的汗,回过神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忙摆手:“不是不是,王妃您误会了,上次增援建康,刺史大人是从我们各郡驻军抽调了一部分兵力,所以今年秋收后我们必须将兵丁补齐。”
夏婧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那冒昧的问一句,袁刺史抽调走的兵力是去了建康?”
靳祖培松了口气,“对,随着王爷去了建康,一去几个月,一直留在建康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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