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刑的太监咽了下口水,有些不敢下手,江怀策一声不吭,面上始终没有表情,太监看了眼雍帝,随后转过头,一咬牙抬手就是一鞭子。
长鞭落在身上,将单薄的衣裳划开,留下一道血痕,紧接着便是第二道,第三道,江怀策额角也不免落下一层薄汗。
但他紧闭着嘴,不发一言,行刑太监却觉得这时间过得太过缓慢,明明受刑的的是江怀策,他却觉得是自己在受刑。
陛下眼中火星子都快要冒出来却不喊停,和王笑的一脸奸诈,一看就是十分乐意看侯爷受罚。
“江怀策!”
鞭子再一次落下时,一道女声从宫门外响起,沈枝意看着不远处那血肉模糊的背影,这才过了多久,他又因为她受伤了。
“沈四小姐,陛下面前不容放肆啊!”
曹永敬看到面前的小女娘提起裙子跑去,自己也只能一路跟过去提醒,江怀策在听到沈枝意声音时,还以为自己有几分幻听,随后猛然睁开眼。
“别过来,都是血迹,莫要脏了你的裙角。”
他侧过头厉声止住她要走过来的步子,鞭刑的血迹流到地上,形成一滩血水,江怀策不想让他干干净净的小女娘沾染这些。
她的裙角只能绽放最绚丽的朵,而不应该沾染血腥,同他一样做个沾满鲜血的人。
沈枝意的鞋尖只是碰到一点血,江怀策伸出手,用自己干净的袖口将她鞋子的那一丁点血迹也擦干净,看着这一幕,女娘的心中涌上几分酸涩。
“陛下,今日之事皆有臣女而起,不关侯爷的事情,请您责罚臣女吧。”
她跪在离江怀策不远的地方,跪在雍帝面前郑重的说着:“是江尚书说臣女不配和长平侯在一起,让臣女做侯爷的妾侍,侯爷一时生气这才出手。”
“臣女也有责任,陛下要罚,臣女愿代侯爷承受。”
雍帝见到沈枝意这般模样,眸中露出几分赞许,本以为明淮是单相思,如今看来,这小女娘和他倒是有几分两情相悦的样子了。
“动手的毕竟是他,也是他自己请罚的五十鞭刑,朕一言九鼎自然不会食言,他男子汉大丈夫也不会食言。”
沈枝意紧抿着唇,而后便听到雍帝说行刑,她顾不上那么多,匆忙起身小跑到江怀策身边将他抱住看向行刑的太监、
女娘目光凶狠,像是在护着自己最宝贵的宝物一般,曹永敬刚想找人将沈枝意拉开,就听到她说:“不关侯爷的事情,是江尚书自作主张,也是他咎由自取,陛下,若您说侯爷有罪,那臣女也有罪。”
“臣女不该去尚书府,也不该同江尚书说那么多,更应该受到江尚书折辱后忍气吞声,这样侯爷便不会带兵闯入尚书府。”
她温热的呼吸就打在江怀策耳边,女娘的胳膊死死环着他,一字一句的说着,令人听着暖心,她竟是主动护他了。
“沈枝意,这里是皇宫,不要放肆!”
雍帝遮掩住面上笑意,板着脸开口,要不是和王在这,他这鞭刑可是一点也进行不下去的,这和王,总有一天要杀了他。
就知道惦记这个位置,这种人是万万不能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