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策突然想起,府医和张伯嘀嘀咕咕的话,一刻也没有犹豫的扶住床头,面露痛苦道:“我只想着让你别生气,忘了我身上的伤。”
“我去喊府医。”
扶着男人重新躺好后,沈枝意转身就要离开,他赶忙拉住她道:“没事,我休息会儿就好,枝枝,我不逼你,如今我们之间能不能和平相处呢?”
“先做朋友也可以的。”
怕沈枝意不同意,他还补了一句,只要有理由能够光明正大的待在她身边,管他什么身份,孟玄安还能做她的妙才哥哥,他就要当个朋友,总不过分吧。
沈枝意低头看着他,竟然从他脸上看出几分委屈:“躺着吧你。”
女娘未曾说拒绝的话,江怀策有些乖巧的闭上眼:“好,有枝枝陪着我,我什么伤都不疼了。”
如果能够一直这样就好了,长长久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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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京别苑,公子玊推门进来的时候,便看到房中站着一个人,那人背对着他,穿着锦衣,听到门声响起,他转过身露出脸,正是和王。
“蠢货。”
和王冷淡吐出两个字,坐到主位上,伸手端起一旁茶盏道:“如此暴露,你真以为江怀策是个傻子不成?还暴露了在宫中的暗道,愚蠢之极。”
公子玊摘下斗篷,逆光而立,面容看不真切,他抬起手,冰冷指套贴着面,才让他感到几分清醒。
“不这样做,怎么引他回京,若你今日来只是为了骂我,请回吧。”
“这月的血还没取。”
和王悠悠道出一句话,只听公子玊嗤笑一声:“他的病早就好了,还要我的血做什么?”
“别忘了,若没有你的哥哥,你连出生的资格都没有。”
公子玊缓步走到一旁坐下,半明的光芒打在他的指套上,泛出冷冽的寒光,明明是暖阳,却令人无比心寒。
“那就别让我出生,同样是你和王的儿子,他便可以活在光明正大之下,享受所有尊荣,而我,就要像阴沟里的老鼠一般,穿着这身黑衣,永无天日。”
“谁人不向往光,而我,只配活在黑暗之中,我的好父亲,你当真狠的心。”
听着他自嘲的话语,和王眼眸之中没有一丝波动,一盏茶饮完,他放下茶盏看向公子玊道:“你明白就好,有的人,注定只能是影子。”
待和王离开之后,身穿黑衣的男子靠坐在椅子上,仰头看着头顶那繁复的壁画,妄图把别人当刀使的人,终将死于刀下。
他的父亲可曾想过,有一天,他悬在他头顶的刀会变成最锋利的利刃,刺向他最在意的人吗?
“棋子啊,也不是愿意一直当棋子的。”
外面的光真的很亮,走出去一次就令人贪图人世间了。
“主子,都清理干净了。”
门外的下属跪下禀报,却迟迟没有听到房中传来声音,他刚想再次开口,便听到公子玊的话:“知道了。”
没关系,终有一天,他会光明正大的回到这里,属于他的身份和尊荣,他都会拿回来的。
公子玊:重生一次,我一定夺回属于我的一切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