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腿废了,不能站了,他该是何等的绝望。
“沈四小姐,刮骨太过血腥,还请您到门外等候吧。”
张伯适时出声,沈枝意也知道自己在这里帮不上什么忙,若是自己一时没有忍受住哭出来,倒是令府医下不去手,所以便退出门外等候。
等她出去后,张伯将门关上,府医抬手擦拭额间薄汗说道:“张管家,您让我说的这么严重,确定不会吓到人家吗?”
刚刚沈枝意离开去梳洗的时候,张伯便跟府医说,等沈枝意回来便将侯爷的伤势说的越严重越好,府医也有些纳闷,问他为何要这么做的时候。
只见张伯悠悠说道:“苦肉计也是计策嘛。”
他知道,这毒不难解,不然府医就不会是这样平静的说,况且侯爷之前也吃过解百毒的药丸,毒药不会造成性命之危,所以他才这般不着急的。
侯爷追人的法子就是温水煮青蛙,太过缓慢,这样下去,还不知何年何月人家姑娘才能被他追到手,是以他便要用这苦肉计来给沈枝意下一剂猛药。
腿受伤了,不能行走,沈四小姐心中愧疚,在爷养伤的时候,定然会来看顾照料,多些相处的时间,还怕追不到人吗?
自古套路得人心,侯爷就是太过实诚了。
沈枝意焦急的等在外面,足足过了一个时辰,张伯才将房门打开,她走进去便看到床边小几上的刀,上面满是血迹,而江怀策的腿包的跟个粽子一样。
“他,他没事吧?”
府医面上染上几分红色,轻咳一声:“侯爷吃了麻醉散,怕是此时还没缓过来劲儿,毒解了大半,再吃几天药便可。”
“这腿上的毒,我已尽数刮去,毕竟是大伤,要仔细将养着。”
沈枝意一边听着他的话,一边默默记下来,府医看着沈枝意这般认真的样子,只觉心中愧疚,侯爷此时睡着,是因为他给他喂了一些助眠的药物。
不然毒药折磨,会令他噩梦不断,睡不安稳的,但是张伯这么交代,他也只能这么说。
“我跟你去拿药吧。”
张伯有意给二人留出独处的时间,沈四姑娘毕竟还未出阁,等下是要将人送到宫中的,所以得抓紧时间,让两人相处相处。
待房中只剩下沈枝意和沉睡的江怀策时,她缓步走过去,看着他受伤的腿,男人紧闭双目躺在床上,乌黑的睫毛似鸦羽一般覆盖眼眸。
“江怀策,你凭什么这么做,谁让你为我以身犯险的。”
他那般聪明,怎么能不知道匕首上被淬了毒,沈枝意坐在他的床边,伸出手压在他的手指上,狠狠戳了下,却又陷入一阵无力之中。
“上辈子到底是你欠我,还是我欠你,我就说你是个讨债的鬼,还真是一点也没错。”
要不然为什么,总是让她心有不安,心有愧疚?
侯爷,滴,您的戳戳已到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