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盘枣糕,一盘青桔,一盘人参鸡子。
相遂宁教导蓝宁跪到蒲团上,蓝宁小小的身子伏在蒲团上,恭恭敬敬地磕头,站起身时,他跌跌撞撞的指着相果心的牌位问相遂宁:“母亲.舅舅是不是住在这里面。”
相遂宁眼角一酸。
蓝褪抱起蓝宁,揉着他冻得通红的小手:“你看,又让你母亲伤心了。”
“那我以后不说了。我心里知道舅舅住在那里就.好了我心里知道.嘴里不说出来不让母亲伤心了,我也不说舅舅小时候喜欢爬树的事。”
“你这孩子。”蓝褪搂着他。
相遂宁的泪就滴了下来。
“皇上驾到。”是太监八喜的声音。
因为长信侯府拥立皇上登基有功,所以极得皇上郭唯的信任。
年三十这天,相遂宁回相家探望,皇上便也来了小佛堂。
看着满目的牌位,皇上也有些动容:“这都是国之栋梁,都是忠臣。”
“谢皇上。”相老夫人带着相遂宁等人跪了下来。
“谢皇上哥哥。”蓝宁从蓝褪怀里挣脱下来,冻得通红的小手扯住郭唯黄色龙袍:“皇上哥哥,你的名字叫皇上呀?你读书了吗外面下雪了你冷不冷?”
“宁儿。”蓝褪捂住蓝宁的小嘴。
这个孩子,不说话则已,一开口说话,这嘴像借的急着还回去似的,就叨叨个没完。
“孩子小,不懂规矩,请皇上见谅。”相遂宁赶紧请罪。
不料郭唯却笑着道:“朕也想有一个孩子。”
“皇上还年轻,以后秀女们进了宫,皇上会有很多孩子。”
皇上叹了口气,低声对相遂宁道:“当年为了治我的腿,太子陆御想了许多法子,用了许多药,治好了腿,也伤了根本,以后我都不会有孩子了。当然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我不贪心。”
“我不贪心。”这几个字重重砸在相遂宁心口。
那是陆御曾经跟她说的话。
相遂宁不知该说什么好。
皇上没有皇子,便是没了国本,宣国便危了。
院中白雪簌簌。
雪落无声,地上白了,足足有一尺深。
看来又是好年景。
“父亲,我想看雪。”蓝宁舞着小手。
“外头冷,别冻坏了。”蓝褪哄着他。
“朕抱你去看。”郭唯解开龙袍的扣子,把小小的蓝宁搂在他怀里,又用龙袍盖上,看上去,就像蓝宁穿了龙袍一样。
相遂宁跟蓝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蓝宁在郭唯怀里,像个小虾米一样,一刻也不安稳。
雪厚,皇上差点儿站不稳。
相遂宁紧张地跟着。
皇上却笑起来:“这孩子我喜欢,自今日起,收做我的义子吧。”
蓝褪跟相家人都跪了下去。
皇上的义子,意义重大。
皇上却把蓝宁的小手放进他的大手里,又重复了一遍:“这孩子,今日起,就是宣国皇帝的义子了。”
簌簌而下的落雪,暖暖的昏黄的灯火,郭唯跟蓝宁依偎在一起,望着蓝宁稚嫩的小脸,这一瞬,郭唯似乎看到了挡在他前面抽血给郭正禅当药引子的陆御,也看到了无论刮风下雨都帮他推木椅的相果心。
(蟹蟹亲们的陪伴,到此完本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