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赶紧捂住口鼻。
“梅姑娘看来是真心喜欢我们家褪儿,小小的年纪,似乎才十六岁,叫人上门求亲不成,便设计陷害我们褪儿,竟连迷魂散都用上了,如此的心思不学好,真是可惜了。”半是嘲笑,半是奚落。
本以为天杀的蓝褪不分青红皂白强了梅景。
不料蓝褪才是受害的一方。
她的宝贝儿子,何时受过这样的陷害。
这不是奇耻大辱么。
竟然把他诬陷的如此不堪。
长信侯府蓝家八辈子祖坟里也没出过这样离谱的事。
这要是让梅家得逞。
那蓝家祖宗都要气得从坟里站起来。
好歹她是正经的公主。
梅家竟然这样陷害她的儿子,分明是没把她这个公主当回事。
她好好的一个儿子,岂能被梅家毁了清白。
想到蓝褪及长信侯府的清白,郭公主便有些后悔。
梅家上门提亲,她还想着,两家家势不相上下,若是成了,也是一桩美事。
不料她们背后如此做派。
“求皇上做主。”郭公主跪了下去:“求皇上为褪儿做主。”
皇上有些为难。
那支银簪就在那儿。
郭公主本以为皇上会为她撑腰,不料皇上却指着银簪道:“这害人的东西,是梅景戴着的,不过……她知不知道其中厉害,就不好说了。或许,她也是被冤枉的。或许这簪子,原本做好就是这样的,毕竟梅景十六岁,不会有这样的心思。”
皇上的意思很明显。
郭公主虽心中不满,可也只好打住。
梅贵妃不敢言语,皇上阴晴不定,虽是有意护着梅景,但心中所想,她也不敢胡乱揣测。
梅通是个粗人,瞧着皇上袒护梅景,梅通赶紧跪下来:“皇上英明,皇上所言极是,景儿她十六岁,这簪子一定不关她的事。”
“只是……在梅贵妃宫里闹了这一场,也把蓝褪吓得不轻,却是你管教不严,念你经常在外打仗,留在青城时间甚少,朕也不过多追究,只是这管教不严之罪,你得领受,就罚…..就罚俸禄三个月吧。”
罚俸三个月,这算什么惩罚。
威武伯府贵气通天,这惩罚,连挠痒痒都算不上。
梅通赶紧磕头。
“这事就这样吧,想来蓝褪也受了惊吓,太医院里有上好的人参,最是能安神,回头送去长信侯府两支。”
小太监忙去办了。
“这事若传出去,哪一家脸上都不好看,依朕的意思,就此打住吧。外头的奴婢,谁敢传出去一个字的,割了舌头。”皇上的话突然严厉起来。
这语气,吓得廊下宫女直打哆嗦。
老天鹅发生这样的事,关她们宫女太监什么事。
反正宫女太监就不该长眼睛长耳朵呗。
长信侯府。
两支人参用黄匣子装着,就放在正堂楠木案上。
这人参须多,又长,往常太医的人参都是进贡来的,这两支留的时间又比寻常人参更久,大抵有百十年了。
有价无市的东西。
寒门小户可望不可及的东西。
郭公主却推到了一旁,显得有些厌恶。
就是这些东西,就把蓝褪的事给了了。
蓝褪受的委屈,也一笔勾销了么。
长信侯蓝信安慰她:“咱们褪儿是男人,这件事上,吃亏的是他们梅家。”
“你这话我可不爱听。”公主眉头微皱:“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们梅家联合起来对付褪儿,若是褪儿被那梅景占了便宜,我们又找谁去说理,男子的清白,便不是清白了?”
“皇上已经为褪儿做主了。”
说起皇上就有气。
明明是亲哥哥,却不袒护着她,反而袒护梅家。
此事明显是梅家人串通的,到最后却让他们抽身而退。
想想就不服气。
“一来褪儿无大碍,二则,你要想想,虽你在公主,到底我们没有实权,那梅通可不一样,梅通手底下领着几万兵马,那是谁都能惹的?就连皇上,也得仪仗着他,绝不会给他难堪。今日之事,皇上还是疼着咱们的,若不然,梅景喜欢蓝褪,皇上若直接赐婚,咱们还能抗旨不成?”
这倒也是。
回头想想。郭公主脊背都要冒汗。
这得多谢皇上不指婚之恩哪。
蓝信却有着他的顾虑:“你不是说,是陆太医出来作证,此事才了了的吗?如今褪儿没事了,不知那梅家会不会难为陆太医,毕竟梅通在这青城里,也是只手遮天的。”
送走皇上,梅通跟梅贵妃兄妹二人轮流着安慰梅景,把一众宫女太监打发得远远的。
“景儿还是有些保守了。”梅贵妃叹了口气:“你表哥把事情都给你做足了,你若是跟蓝褪脱光了躺床上,现如今谁还能说什么?”
梅景又羞又气,别过脸去。
在宫里混的,胆子就是大,说话尺度也大。
脱光了躺床上。
天啦。
听听都刺激。
早知就应该如此。
自己但凡有梅贵妃一半的尺度,这事准成了的。
梅通只是不服气:“凭他是谁,我景儿看上他,是他的福气,就蓝褪那小鸡子,几次三番伤我景儿的心,不处置了他,实难解我心头之恨。”
梅贵妃给梅通端了茶解恨,解渴。
蓝褪是公主之子,还怎么拿他解恨。
那小子在禁军里当差,平时也并无错处拿捏在他们手上。
再说那小子一不喝酒二不上青楼,又不赌,也不贪,想找他的错处,真是比登天还难。
算了,拿捏不住,放过蓝褪。换人。
梅景拿剪刀剪着烛火,剪得烛火忽明忽暗,三个人的影子倒映在东墙上,又黑又长,暗夜里小声说话的影子,犹如鬼魅。
“最可恨的不是蓝褪,反而是那个死太医了。就是那个死太医。”
陆御在梅景面前,似乎都不配拥有姓名了。
确实。
若不是陆御蹦出来作证。
梅景可能已经得手了。
到手的鸭子,已经在锅里煮熟了,却被陆御给弄飞了。
差一点儿洞房烛,直接被陆御弄成了笑话。
岂有此理。
这小子敢在梅通手底下作死,看来是胆子不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