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也知道,二姑娘跟三姑娘都到了说亲的时候了,为了姑娘们以后找个好人家,也该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更要在意自己的名声。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马虎不得。”
“是。”
“你们回吧。”相老夫人叹了口气。
她这个儿子她最了解。
这边点头鸡似的,一会儿到了汤小娘那里,枕头风一吹,保准又把正经话忘的一干二净。
相遂宁劝慰相老夫人:“祖母睡吧,时辰不早了,祖母若是喜欢那豆田,明儿我跟祖母一起,把余下的豆苗好好栽培栽培。应该还能活一些,祖母不要太伤心了。”
“唉,若是三姑娘有你这般省心就好了。今儿晚上,我算是得罪了他们一家子了,你有没有觉得祖母是多管闲事?”
相遂宁摇摇头。
“祖母何尝不是为了这相家打算呢,如今宣国成亲,且要门当户对呢,嫣儿她虽美貌,到底是庶出,庶出本来就低一等,如果再不爱惜自己的名声,以后哪个正经人家的公子哥肯娶?”
相遂宁扶着相老夫人去床上,又蹲下去给她脱了鞋子。
“三姑娘近来总是跑出去,我觉得怪的很,但愿她事事如意,即使有些小脾气,耍些小性子,千万别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来,不然不但是她,连你都要受牵连,以后成亲,且被人家拿捏。”
相遂宁就臊红了脸:“祖母,我不成亲,以后就跟着祖母。”
“傻孩子,女儿家长大了就要嫁人的,哪能一直跟着祖母呢。祖母且盼着你能找一位好夫君,跟他长长久久才是。”
前院。
相嫣有婆子们伺候着洗了个热水澡,又换了身干净的衣裳。
春鱼帮着给她擦湿漉漉的头发,擦干了头发,又给头发涂了一点桂油。
浓密的头发如云如锦,铜镜前的相嫣出落的更加标致了,眉目传情,唇红齿白,便是皱眉,也跟病西施一样,让人心都疼了。
“瞧瞧在东跨院折腾的,让嫣儿受了惊吓不说,平白的又挨了一顿训斥,老夫人年纪大了,平时瞌睡打的比谁都勤,教训起嫣儿来,劲头却是十足的。”汤小娘喝了盏茶:“依我说,都是二姑娘使坏。”
“这跟二姑娘何干?”
“没见她鬼鬼祟祟的在老夫人那伺候的吗?定然是她嫉妒嫣儿的美貌,故意让老夫人折磨嫣儿。”
“唉,或许……可能……”相大英有些困,不愿意听一帮女人说三道四的。
“老爷这是护着二姑娘了,我还未说她几句,老爷就不让说了,我记得有一阵子,二姑娘也经常往外跑,就是前阵子,还不是天天去青城山逮蝎子,怎么没见老夫人说三道四?怎么嫣儿出去几趟,就了不得了?这不是偏心是什么?”汤小娘越说越气,干脆坐那儿哭起来。
相大英无法。
丫鬟婆子站一排,也不敢多说什么。
相嫣倒是困了,连着打了三四个呵欠,伸着懒腰扶着铜镜站起身:“你们都退出去吧,爹娘,你们也去睡吧,很晚了,我要休息了,我困。”
相嫣一口气睡到日上三竿。
相遂宁陪着相老夫人在豆田里一通忙活。
豆苗被相嫣砸的七零八落,相嫣还在豆田里翻滚了一通,可怜的豆苗当真是凶多吉少。
相老夫人都不敢相信,这些稚嫩的豆苗要走在她前头。
早知道头一天就不该把那些豆苗剔了烧汤做菜,这东西就跟头发一样,剔了就没有了,如今这块田,可不是要秃了吗?
想想就心痛。
相遂宁陪着相老忙活了许久,直到腿都酸了,才起身去给相老夫人倒茶。
日头很好,透过窗棂照进房里,柔和的很。
相嫣一夜无梦,睡的十分香甜。
感觉日光照到了床前,她睁开眼睛,想要起身,可努力了两次都没有起来,她拉着锦帐又试了试,手上也无一点力气,就像整个身子不是自己的,飘在幻境里一般。
相嫣首先想到的,是自己死了,就在翻墙的时候摔死的。
她尝试着用手捏了捏大腿,很疼。
又不像是死了,有感觉的。
她叫来了春鱼。
春鱼一过来,就被相嫣掐了一把,相嫣掐的很用力,春鱼嚷嚷着跳开了:“姑娘,疼,姑娘是怎么了,怎么……奴婢做错了什么?”
“我是不是在做梦?”
“姑娘醒了。”
“你扶我起来试试。”
春鱼扶着相嫣的背,让她坐起来,又给她垫了一个软软的靠枕。
“姑娘先坐着,我给姑娘去端洗脸水,然后伺候姑娘起身。”春鱼给相嫣掖了下毯子,相嫣就疼得容失色:“啊……”
“姑娘这是怎么了?”
“疼。”
“姑娘哪里疼?”
“我也不知道哪里,就是你刚才碰的地方。”
春鱼忙又摸了一下:“是这里吗?”
“你……啊……疼,说了疼,你还……”
春鱼忙退一步。
这个没眼力见的。
相嫣自己掀开盖在身上的毯子,才发觉自己的一只脚,肿得比原先大了一倍,颜色青紫,像是被谁敲了一棍子,很是吓人。
“姑娘又被蝎子咬了?”春鱼惊呼。
相嫣一个枕头就扔了过去:“我这是……我怕是……这好像是昨晚摔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