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遂宁本欲带着才彩虹逃脱,不料郭铴直接按住了她的肩膀。
郭铴的力气很大,就像一块石头似的,直接落在相遂宁肩膀上。
相遂宁觉得身子动弹不得,脚下也动不了了,只能原路回去蹲着。
“你们胆子可真不小,骗人骗到我头上来了。”郭铴呵呵笑着欲揪相遂宁的头发。
相遂宁头一偏,躲过去了。
“你不要动,让我揪着头发好好出一口气,不然…….”郭铴又去揪相遂宁的头发,相遂宁头又一偏,郭铴又扑了个空。
“好啊,你倒是机灵。”郭铴呸了一口:“从小到大,谁人不知我是尊贵的皇子?有几个胆子大过天的敢骗我?相遂宁,你倒是很勇敢,敢骗我,骗得我是团团转啊,甚好,甚好。我真该挖开你的肚子,看看你的胆量到底是多大,大得肚子都装不下了吗?”
“我…….我…….”相遂宁没想到这么快暴露,如今无法掩藏,只得道:“二皇子恼羞成怒就不好了吧?二皇子难道忘了答应我的事了?”
“我被无毒的蛇咬了,你骗我说蛇有毒,还说我快要死了,唯有你能救,相遂宁,你的良心不会痛吗?”郭铴气得跺脚:“原来果然是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啊,相遂宁,你害我——”郭铴凑到相遂宁耳旁,压着声音恨恨地道:“你害我差点儿……我以为自己要死了,吓得差一点儿尿湿了裤子…….差一点儿要拿匕首了结了自己的性命,如今你跟我说,还要我记着答应你的事?”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我不是君子。”
“二皇子说了,如果我能救活你,你便不再跟彩虹计较,放她一条生路。”
“可是…….”
“二皇子当初是不是这样说的?”
“是。”
“二皇子说的话到底作不作数。”
“作数。”
“谢二皇子。”相遂宁拱手,拉着彩虹欲走。
郭铴胳膊一伸,像是只老鹰,张着翅膀就要扑向相遂宁跟彩虹:“想走?”
“二皇子说了放过她。”
“我…….”
“二皇子说的话,难道又不作数了?大伙可都听见了的。”相遂宁故意提高了声音。
果然,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彩虹本就是一个弱质女流,相遂宁也是文文静静的,倒是郭铴,五大三粗,盛气凌人。因为他,这里的节目都进行不下去了,众人本就有些意见,如今见他有意阻拦,众人或是拍打着椅背,或是摇着手中的瓜子,,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来以示抗议。
“大丈夫一言,顶天立地,怎么说改就改。”
“跟娘们计较,恐不是男人之所为。再说不是已经发了誓吗?还能更改不成?”
围观的看客也在帮相遂宁说话。
郭铴有些意外。
相遂宁的沉静,也远远的超出他的想象。
她白嫩的小脸高高地仰着,像是十五那夜的月亮,那抹光亮,真是好看。
她的眸子漆黑如星子,透着清澈的,吸引人的光。
她的嘴唇颜色真红,红得像被最艳的朝霞给亲吻过了。
她举止端庄,连说话都透着沉稳。
她似乎是一点儿都不慌乱啊。
跟她比起来,郭铴就显得轻佻滑稽多了。
一会儿调戏舞女,摆自己皇子的身份,生怕有人不知道似的。
一会儿以为自己被蛇咬了快要死了,上窜下跳,差一点儿尿湿鞋。
一会儿答应相遂宁放了她们。
一会儿又拦在前头斤斤计较。
这行为,郭铴自己都有点儿看不下去。
“相遂宁,我知道你古灵精怪,你用绿蛇吓我,不过是想让我放这个女人一马,你可知道,我不是那么好骗的,你可知道,我心里会不舒服?我一不舒服,会让你舒服吗?”郭铴的手狠狠地按在小厮的胳膊上,他的力气很大,这一掌下去,按得小厮“嗷嗷”叫了两声,身子一歪,倒一边儿去了。
“二皇子何必生气呢,你放了彩虹,是一举两得的事,何乐而不为?”
“什么叫一举两得?”
相遂宁冲郭铴招招手,让郭铴走上前去,二人悄悄的说话。
“鬼鬼祟祟的,有什么是不能大声说的?”郭铴质问。
“那桥洞里的……”
“那么大声做什么,我又不是个聋子。”郭铴快步上前,凑到相遂宁跟前道:“有话好好说,提什么桥洞。”
他也知道害怕。
毕竟那是他做的见不得光的事情。
“桥洞那十余口性命,二皇子没有忘吧?二皇子若执意找彩虹的麻烦,这事一定会闹大,到时候大不了到衙门里去对峙,一旦更多的人知道了彩虹的存在,对二皇子来说,是不是一件好事呢?万一遇上青天大人,冒着危险也要审一审那十条人命的事,二皇子岂不是往自己头上扣屎盆子?毕竟,你父皇有意保你,你又何苦多生事端?”相遂宁和声细语,像是跟一个朋友在聊寻常家事:“趁你父皇现在还有心保你,你大事化小,是最佳方案,一旦这事又被掀起来,你父皇的心思,你可能猜透?到时候万一皇帝不再保你,你该如何?那可是死罪吧?”
郭铴听得心惊。
这些天养伤把脑子养坏了吗?
好容易那十条人命的事要掀过去。他偏生要揪着彩虹不放,彩虹现在可是烫手的山芋啊,捧在手里,远不如扔进人海。
把彩虹扔进人海,还有什么人会计较他曾杀人的事?
如果执意揪着彩虹不放,那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吗?
蠢啊。
郭铴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旧伤又疼了,他摇摇头:“走走走,让这个女人走远点儿,以后都别让我看见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