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醋坛打翻

“阿瑶，阿瑶？愣什么呢，该开拍了！”

听见萧潇的声音，洛瑶才回过神来，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纷杂的思绪，深吸一口气，进入拍戏状态。

“action！”

上次一役，北戎兵马折损近二十万，可谓是损失惨重。秦钰用拓跋烈换了十万石粮草，如今，拓跋烈已回营，她接到密报，北戎王庭又将二十万大军调来前线，这几乎是北戎全境的兵力了。等两路大军一汇合，幽州军必会遭受更猛烈的攻击。

秦钰苦思冥想，仍然想不出更好的破敌之法。而今之计，唯有……

“来人！传众将至大帐听命！”

“是！”

大帐内。

“将军，不可啊。一旦弃了琅琊关，幽州一座孤城，根本守不了多久。”

“是啊，还望将军三思！”

“诸位所言我又何尝不知，可是琅琊关如今的情形你们也看到了，城墙有多处豁口，换来的粮草也撑不了几日了，前无援军，后无粮草，最多十日，琅琊关必破。”秦钰苦笑，心里满是对战局的无可奈何。

众将一言不发，连年征战，民不聊生，户部根本拿不出多少银子，他们的军粮除了要应付战时之需，还分了不少给百姓。要是……哎，可真要让他们不管百姓死活，只怕谁也做不到。他们这些人打仗是为了什么，不就是让妻儿老小不用再受颠沛流离之苦，可以安稳过日子吗？

“我需要五万人留守琅琊关，其余人把能带走的全部带走，带不走的就烧掉，护送百姓退回幽州城内，与幽州守军汇合。”

嘶……众将不由倒吸一口冷气，秦将军的意思是要……坚壁清野！

“末将请命，留守琅琊关！”

“末将也愿！”

“你们可知，这是一条必死之路！一旦北戎人发现城内的粮食不翼而飞，退守幽州的，尚有一线生机，但是城内的守军……再无活路。”

秦钰眼含热泪，心如刀绞。

明知是死路，众将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地坚定，没有一丝一毫的退却之意。

“身为主将，当爱兵如子。”

这是父亲时常教导她的话，没想到有一天，竟是自己，亲手把这些将士推向万劫不复之地。可是如果不这么做，整个大夏的百姓将被北戎铁蹄践踏。

几万人之命，与数百万人之命，孰轻孰重？有人或许会说，两害相权取其轻，将士的使命本就是保家卫国，护佑百姓是他们的职责，自然选后者。

可没有人想过，这些将士也是普通百姓出身，百姓何辜，战死沙场的将士又有何辜？

若是可以，秦钰一个都不想弃。终究，是她无能……

秦钰的内心无比自责，她痛恨自己的无能，若是自己可以想得再周全些，是不是这五万人就可以不用牺牲？只是，如今已经太迟，战事也再没有转圜的余地。也罢，虽然无法同时保全两者，但是，她可以随将士们一起……与城同葬！

“杨勇，你带一队人马，四处采购硝石、硫磺、桐油等一应物品，三日之内，撒遍城内各处。切记，秘密行事。”杨勇领命而去。

“戚猛，你负责护送百姓，尽快撤回幽州。此后……听裴将军的吩咐行事。”

戚猛察觉不对，问道：“将军，你呢？”

“我随五万将士，留守琅琊关。”

“不可！”众将一致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