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烟与云归对视一眼,最后两人皆看向了静影。
周司宁也轻笑的看着静影,也在等着他的回答。
静影轻叹了一声后,开口说道:
“夫人,不是属下等非要瞒着,而是委实是没有确切的消息,只隐约探得主子率兵奇袭七丈原时中了敌人埋伏马失前蹄吃了亏。虽不完全如同传回京中的军报所说的那般大败亏输、伤重下落不明,却也的确是自那后便失去了踪迹。
不但军中派出去搜救的人没有得到任何消息,就连咱们跟过的人也失去了联系,唯一能确认的是主子在那七丈原那一战中不曾受伤,也不曾失手被俘。”
又是下落不明了!上次在南境时他玩了一出下落不明是为了亲率小队深入刺探敌情,这次他又在玩什么?草原部族陈兵七丈原,已然与夏家军对阵了一年多,而且草原七部与夏家是百年宿敌,彼此双方应当也算得上是知己知彼。
周司宁表面上一派泰然自若,内里却思绪纷飞,不断的在脑海中推衍着贺北庭有可能会做的事情。在脑中来回推了几次,她脑中的思绪不但没有清明反而更加纷乱了。
“静影,以你对你家主子的了解,你觉着此一番你家主子脱离人前是做什么去了?”
从开始说时静影便一直留意着周司宁的反应,见她自始至终都没有过太大的情绪波动,他刚还在心里奇怪,不是都说主子与夫人深情互许、生死不移?这怎么夫人听到主子下落不明没有半点反应呢?
却原来,夫人深知主子,清楚的料到主子的下落不明是为了消失于人前。
“嗯,以属下浅见,主子如果想尽快的结束北地的战事,最有可能的做法是去抄草原七部的后路去了。”
抄草原七部的后路?那岂不是要深入敌后?
要知道草原七部的人较宣国人生得高壮了许多,纵然贺北庭有本事能避开耳目潜入进去,应当也很难有所作为。
恐怕一露面就会被人认出,在那种避地都是敌人,逃无可逃的境地里可就危险了。
也只有这一个原因才能解释得通,为什么会断了与京中的消息往来。
纵然深知危险重重,周司宁也得承认,从敌人内部下手往往是最能收到奇效的奇兵,可草原七部毕竟不同于乌南,两族人在外貌体型上相差太多了,几乎一眼就能辩识的出。
他们此一行,不但困难重重,而且危险重重。
唉!叹了一声后,周司宁起身往外走了去。
纵然心中有万千的担忧,可她选择相信贺北庭的判断,连她都知道两族人的型貌有异,身处北地的他没道理想不到这些。既然想到了却依然要去,就只会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定县那边到了不出奇兵就只能等着被攻陷的境地。另一个就是他想到了破解之法,想一劳永逸的让北地多安稳上几年。
不论是因为什么使得他去亲涉险境,于他而言都是必须要做的事情。谁让他出身将门,生来就将守土卫疆的职责刻在了骨血中呢。
这才是贺北庭。
“夫人您……”静影想说不必担心,主子定能逢凶化吉安然归来,可话还没出口连他都觉得只是些漂亮的空头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