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瞧着一脸平静的太子殿下,皆有些动容。周晏清和林清远两人的眼中更是闪过了一抹赞叹,不愧是太子殿下,就是稳得住。
而周司宁却从那一抹平静中瞧出了楚煜宸的几分退意,前世的时候她就瞧出来了,楚煜宸对这个皇位不似其他皇子那么热衷,也因此前世的他才会在局势不利时自请离京去了封地。
“如果臣妇说没有破局之法,太子殿下是不是就打算自请废黜储君之位,然后离京前往封地?”
周晏清与林清远听到周司宁这话,如同受到惊吓般腾地站了起来,脸色瞬间就白了。不管太子殿下有没有动过这个念头,周司宁都不该如此这般的轻诉之于口。
不怪两人一脸的骇然,这话往轻了说是对太子不敬,往重了说完全可以安一个误国甚至谋逆的罪名。
“不可妄言!”
“慎言!”
林清远与周晏清几乎同时脱口而出,话虽不同,意思却一样。
楚煜宸瞥了一眼周司宁,有些哑然,就在方才他心中还真就生出了早知道做太子这么难,不如去封地做个逍遥王舒坦的念头。不过这个念头一闪即逝,他自信面上并没有带出来,他很好奇周司宁是如何看出来的?
“不知侯夫人何出此言?”
“自然是从太子殿下的脸上看出来的啊,不论殿下是气郁之下生出的一时愤懑,还是心中的真实所想。臣妇都要说一句,晚了。
殿下如果还是从前的七皇子,自是可以自请离京前往封地就番。可殿下如今是太子殿下监国储君,那就只能咬着牙一直向前,身后不是万劫不复的深渊就是毫无生机的绝路,已然没有活路可让殿下回头转身。”
不论是前朝还是本朝,没有一个被废的太子有好下场。就算是留下命的,也是后半辈子活在监禁之中郁郁而亡。
更何况,走到今天这一步再放弃,已不是只死他一个了,许多的人都会死无葬身之地。首当其冲的是整个东宫的人和詹事府的众官员,贺家和周家也活不了,还有朝中那些经太子一手提拔上来的新科仕子也都会被一一清除。
莫说是临头退却了,牵一发都能引动全身。
“你想多了。”楚煜宸说道:“谩说如今已是退不得,纵有千万条路可退我也不会退。”
“行了,你要有什么法子破局就说出来,大家一起查漏补缺参详下细节。免得再给人留下可趁之机,我不能让贺北庭班师回京时却没了家。”
楚煜宸一边说着一边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周司宁,都到这时候了还那么有闲心的来猜度他的心思,他才不信她没有法子破局呢。
周司宁两手一摊,说道:“殿下您太看得起臣妇了,臣妇是真的没有法子。”
“周司宁,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贺北庭有十个心眼儿,你比之他也不遑多让。爱说不说,反正未来一个月我就在你贺家住着了,天塌下来也有你贺家顶着。”
周晏清:……
这是那个凛然正气的一国储君?监国的太子殿下?怎么这么像个无赖呢。
林清远:……
我在哪儿?我是谁?刚才发生了什么?
反观周司宁,却一派淡然的说道:“太子殿下真敢想!算算时间,来接殿下回宫的轿辇应该快要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