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听着这小哥俩儿比赛一般的你一声我一声的喊娘的声音,真是眼睛都要笑没了。
突然想到什么了,周司宁起身走去靠墙放着的立橱,从里面取出一张贺北庭的画像,教着团团安安喊爹。
让周司宁郁闷的是任她怎么教,这俩娃就只是喊娘,她指着自己他们喊娘,指着贺北庭的画像他们也喊娘,甚至指着忍冬时仍然是喊娘。
这小哥俩见了谁都喊娘的憨样儿将屋里的人逗得不行。
后来经了乳娘以及张妈妈和杜妈妈分说,周司宁才明白,他们不是分不清,而是他们现在就只会说这一个字儿,一张嘴便就是这个字儿。
因此,周司宁一有时间便拿着贺北庭的画像教小哥俩喊爹,看见什么也教着他们喊,忍冬她们便也一有空就指了屋子里的东西引着他们说话。
团团和安安学得很快,短短几天的时间,不但会喊娘了,也会喊爹了,还会单个字儿单个字儿的往外蹦,例如吃,水,走……
就是贺老夫人有些心塞,连着教了好多天,都没能听到一声曾祖母。好在经过不懈的努力,小哥俩现在会喊祖祖了……
自从贺北庭离家后,周司宁固定了每隔十天写一封信,而这次她写往北地的信里几乎通篇都是写团团和安安刚开始想走时怎么摔跟头,后来又怎么扶着东西挪步,写他们会说话了,最先喊的娘,也会喊爹了,会喊祖祖了等等。
几乎都是关于孩子成长的一些琐事。
只在最后留了短短的四个字,祈捷,盼归。
最后四个字落下后,周司宁捏着笔久久未动,她有许多的话想问,也有许多的话想说,可却不能落在纸上封在信里。
因为是战时,往来北地的信件只能通过京城与北地来往的官驿来传送,这中间不确定会不会有人拆封审阅,因此除了孩子这些琐碎的事情,别的大小事儿她一律不会轻易落笔。
哪怕是再担心贺北庭的安危,她也不能轻诉。
“祈捷?盼归?呵……”
而此时周司宁刚刚送出的这封信就捏在五皇子的手上,他看着信尾那四个字,翘着唇冷呵了一声。
他与贺周两家无仇无恨却有怨,他怨周老帝师在南学授课时目中无他,只瞧得上楚煜宸。他恼怒贺北庭不识抬举,他并没有要求他站位,他只是让他在关键时候暗中助他一二,这么一点小要求他都不肯答应。
原本他以为贺北庭只是死板的禀持着武将的原则,后来才知他与楚煜宸私交很好,虽没有明确站位,却是一次又一次的救他于生死关头。
这让他如何不恼怒?
凭什么?楚煜宸除了是中宫嫡子外,文不如楚煜明那个蠢货,武不如楚煜赫那个废物,心计谋略更是及不上他半分,又何德何能得周老帝师青眼,得贺北庭相护?
他们不是瞧不上他吗?不是就瞧得上楚煜宸吗?他偏要让他们看看,楚煜宸在他手底下算个什么?嫡出如何?储君又如何?只要他想,随时都能将他掀翻,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大捷是必须!北地不容有失。
归来?那要看他高不高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