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完信后,周司宁便铺纸写了一封厚厚的信,写到了团团又出了两颗小牙,写了安安爬得比团团要快,写了他们像个话唠一般一天到晚都在咦咦呀呀的说着……
随信附了一张团团安安在铺着毛毡的地上爬行的小像。
再收到回信却是在十月里了。
夏老将军的伤很重,这都几个月仍下不了床。夏风已顺利接掌夏家军,却是出师不利,在他率军出城迎战的第一战就受了伤,伤在了腿上,虽没伤到骨头,短时间内却也再无法出战,怎么也要两个月才能养好。
贺北庭到了后,几乎是三天两头的率军出城对敌,战事不是很顺利,有输有赢,草原七部民风彪悍,不但人生得人高马大,还个个勇悍不畏死。
贺北庭带出去迎战的将领有半数人都吃了亏,伤有轻有重,就连贺北庭的胳膊上也被敌人的枪尖划出了一道大口子,养了近十日才能重新执刃与敌对战。
战事凶险。
以此可见草原人的凶悍的确不是乌南与大越可比,贺北庭想在年前结束战事,难度很大。贺北庭在信上说,既然不能力敌,他打算智取。却没能得到夏老将军的支持,宣军以定县为据,草原七部则在七丈原上摆开阵势,除了隔三差五的到定县叫阵,就是袭扰周边村镇,掳掠粮草物资。
看完信后,周司宁久久未语。直到隔了两天才有心情写回信,这次她通篇都是围绕着孩子,写了团团能扶着炕沿挪步了,安安站不起来急得哇哇哭。
族里以及桂园那边闹出来的事情却是只字没提。
在贺家满门罹难那日,贺渊被绑着送进了贺氏祖坟生祭,贺孟晖与贺仲晙陪绑,却是在他们奄奄一息时被新任族长带回了族里,理由是他们罪不至死。
在贺渊被生祭的前一天夜里,冯氏母女连夜出府跟着行商逃回了临西。
既是怀着为恶的目的进京入府,虽然周司宁没想过要她的命,却也不会轻易放过她。她让冯氏知道了她得了一个女儿再没能怀孕的真相,撕下了陈氏那掩藏在柔弱不争外衣下的阴毒。也告诉了她贺渊会被生祭,并将贺渊这一支人的所行所为说了,让她知道从来都不是他们做事狠绝,而是贺渊罪当如此。
冯氏入京以来所行所为虽然可恶,却是受了贺渊蒙蔽,一直都以为是贺家夺了本属于贺渊的爵位。
而最让周司宁称心的地方是冯氏得知真相后,日日换着样的磋磨陈氏,等磋磨够了后便将陈氏卖入了青楼。根本就没用她出手,陈氏就不甘被辱悬梁自尽了。
在这过程中冯氏母女对上陈氏母子四人不占半点优势,更何况还有贺渊的偏帮,可冯氏做得最聪明的一点就是一千两银子买通了守着桂园的护卫相帮。
而实际上,那所谓被买通的护卫是受了周司宁的暗示行事,因为陈氏是从头至尾知根知底的知情人,周司宁又怎么可能会让她好过。
陈氏自不甘心,使了贺季晚出府寻求助力。可贺季晚却一去不回,隔了没两日便被人发现溺死在了月湖,官府判为失足落水,究竟是失足还是被害,没人追查谁又会细究。
可以毫不客气的说,贺渊在被生祭前这段时间,过得受尽了折磨。不但要躺在床上生受,还要看着冯氏换着法儿的折磨凌辱陈氏,更是在得知贺季晚溺死后吐了一大口血,看着嫡妻带着所有身家撇下他连夜逃走。
冯氏虽逃回了临西,却只能仰赖着兄嫂鼻息过活,日子过得很辛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