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安一脸肃穆的应下后,转身出去安排了。
“长烟,你的任务是保护好少夫人与两位小公子以及老夫人,任何时候都不能擅离,哪怕是我倒在府门前也不能擅离。”
看着一脸肃容的贺北庭,长烟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这等同于是将府里的安危交在他的手上。换句话说,除了他外,所有人主子都要调作他用。
看来此次事关重大,便也一脸端肃的拱手领命退下去安排府中的防务。
“云归,从现在起,你的任务就是把来趟京城这滩浑水的江湖异人全都揪出来,除恶务尽。”
“主子,这会不会犯众怒?”云归有些担心,大事面前,他们如今的人手不是很充足,若那些江湖异人抱成团,还真会成为不小的麻烦。
“众怒?什么众怒?不过是一小撮想走歪门邪道捞好处的宵小罢了,能引什么众怒?从事发到现在,已经数月有余。给过各家机会了,既然他们自家不站出来清理门户,那就别怪朝廷为民除害。
你去做这些事时,不必有所避忌,自可正大光明的行事。查到一个处理一个,绝不姑息。人手不足时,要学会借力,京卫营负责巡禁城防,不要让他们白吃干饭。还有武司那边,该用起来时,大大方方的拿着本世子的腰牌去用。”
云归默然点头,有京卫营与武司那边的人可用,那他还有何惧,当下便也拱手退出去安排了。
前后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所有人便都按照贺北庭的指派自去行事了,屋子里现下就只剩下了贺北庭与临风两人。
屋子里静默了下来,贺北庭坐在大案后,静静的端着茶一口一口的抿着。临风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在等主子的分派。
主子将所有的事情都分派完了,事无巨细,却唯独有一桩没有任何吩咐。
桂园那边。
贺北庭身边的六名私卫,虽各有所长,却只有临风最懂人心。云归他们虽也看到了贺北庭一步一步走来的不易,却惟有临风才知他心中的真正所痛。
当年贺家出事后,所有人都看到了贺北庭那自残一般的悲痛,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因为一夜间家人全失所致。而只有临风才知道,那并不是真正的痛点。
诚然,父母兄弟的一夜间逝去,贺北庭自然也痛不欲生。可真正折磨着他内心的痛点是那场意外里的人为。
贺家人本该死在杀敌卫国的疆场之上,死在敌人刀下,而不是死在皇子夺谪的阴谋与自家人的夺爵谋算下。
没错,十几年前贺家经历的那一场灭门浩劫,只所以不声不响,连个水都没有激起来。就是因为,贺家满门的确是死在了战事中,可那场死难却是因为大皇子的夺谪与贺渊父亲夺爵的谋算所致。
所以,皇家虽然推了个大皇子出来顶罪,却也只是以皇子擅自插手军务为由贬为了庶人发往南境。
换句话说,贺家满门的命,就换了个将皇子贬为庶人了事。朝中无人有异议,武将中也没人站出来质疑。全都默认了贺家满门是死于战难。
贺北庭心中最大的不平处就在于,皇上为了掩盖皇家的丑事,将事情和了稀泥。纵然是将涉事的大皇子处置了,却没有明正典刑的论明罪状。更是处置的不痛不痒,甚至暗底里还保着他成了南境说一不二的王。
而当年贺家里阴谋夺爵的便是贺渊所在的那一支。直到查清这一切,贺北庭才明白贺渊离府出走的真正原因。
是为了旁支留血脉。
那一支参与夺爵的人都在当年就死光了,就因为这突起的内耗,才导致了敌人来袭时贺家满门力战而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