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立嘴角一抽,先是贺老夫人跪宫门,现在又是周老帝师跪御书房,怕是真要出大事啊。孙立半点都不敢担搁,安排了人去给申医正传谕令,便匆匆回身去向皇上回禀。
听了孙立带回的消息,皇上的脸更黑了。
恨不得立时把黄厚德拎到眼前来,千刀万刮了解气。
是,过了亥时便任何人不得出入宫门。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若遇有急事宫门值守也理当及时往里通报。
那黄厚德不往里通报也就算了,还偏生说什么一介妇人生产微薄小事不敢滋扰朕清梦为由拦了贺家。
这是什么?这是他黄厚德做下了害人一尸三命的恶事,却要他来背黑锅。可恶!可杀!
“先去御书房。”
皇上从早朝的路上匆匆改道去御书房,周老帝师年近古稀的人了,这又是寒冬腊月天,这万一跪出个好歹来……
皇上不敢想,一想就牙疼,头疼,浑身疼……
皇上刚把周老帝师扶了起来,昨夜留守宫中的申医正匆匆来了,一到近前就跪了。
“陛下,微臣有罪,那粒药不见了。”
“不见了?”皇上的声音可见度的向上扬高,“怎么会不见?”
“这个……”申医正面带犹疑,欲言又止的不敢轻言。
“唉哟申大人,您有什么就赶紧说,贺家那边十万火急的等着救命呢。”孙立一见皇上那濒临暴怒的神情,赶紧提点申医正。
申医正也瞧出了皇上面带怒容,便赶紧说道:“昨夜微臣轮值宫中,亥时末刻,点星台的贤妃娘娘使了人来宣微臣,说是福嘉公主夜啼不止。
微臣诊断并无异常,可微臣方一回值房,公主便又开始夜啼,如此来来回回几趟,时至天光微亮时福嘉公主方才睡沉。微臣一回值房,便收到了谕令,这才发现那粒药不见了。”
还真是巧呢。
周司宁昨夜遭人暗算早产,黄厚德昨夜轮值宫门,福嘉公主昨夜夜啼不止,那粒药也在昨夜不见了。
太多的巧合,便不是巧合了。
周老帝师的脸色异常的难看,他赶在早朝前进宫跪了御书房,就是想为周司宁求那粒能保她顺产的药丸。如今那药不见了,那他也没必要再多留了,直接行礼请辞。
周老帝师刚出宫门,便见周晏清一脸凝重的上前来,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祖孙二人便匆匆登车直奔贺家去了。
周家的马车还没出宫门,皇上便得了消息。那脸色越发的没法儿看了,直接让孙立去前殿宣布了圣体违和,今日不朝。
看着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的孙内监,满朝文武都有些懵,自陛下登基以来,数十年来从不会无故不朝。
怕是又有大事发生了。
瞧太子殿下那脸色阴沉的都要滴出水了,众臣生怕被迁怒,全都快步离了大殿,一个比一个走得快,惟恐走得慢了。
孙立去前殿宣布陛下不朝,而皇上则直接去了点星台。
宠了那么多年的妃子,他总要给她一个机会,一个说实话,将一切交待清楚的机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