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的脸上寒霜一片,真是好狠毒的心。这是等着少夫人生产时,用那一诺来求回那丸药。呵,皇家人啊,自己凉薄心毒,以为所有人便都同他们一般。
周司宁看一眼忍冬,“这么气?同皇家打交道这么久了,我以为你早瞧清他们的本质了呢。所以啊,这就是我让云归将暗一他们撤回来的原因所在。”
再不撤回,怕是这份守护的好心就要变成猜忌了。
太子殿下虽然较其他几位皇子心性好一些,却终归也是皇家人。若非上辈子,她亲眼瞧过他收拾楚煜明的手段,怕也会被他所表现出来的那些模样给遮了眼。
易怒?不思上进?心性不定?能力不足?
呸!全都是假得,不过就是早把太子印信揣进了兜里,心中有数罢了。
瞧瞧他近来做的那几桩事,哪一桩不是鲜血开路。瞧瞧朝中那些个油滑的朝臣们,哪一个不被收拾得夹起了尾巴做人。
这么些年,有张家拖着后腿,他都能在朝堂上与楚煜明分庭抗礼,可见他的能力本事并不比楚煜明差。
上辈子,楚煜明都在周司宁倾尽全力的相助下成为了太子,处于劣势的他都能在周司宁抽身后,一步一步的打回了京城,不但收拾了楚煜明,重掌了朝堂,还得了天下百姓的民心。
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是一个简单的人。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便过去了半月。周司宁的肚子越来越壮观,行动上已很有些不灵便,而且脚和小腿经常就会肿起来。晚上睡觉时身子也重得翻个身都费劲儿,纵是如此,却不影响她的好心情。
因为三天前收到贺北庭传回的消息,乌南与大越联军粮草不继,坚持不了多久就得要撤兵了。
只要乌南与大越撤兵,贺北庭就能回来了。
收到这个消息以来,周司宁纵是去到了常晖院都是难掩笑意的抿着嘴儿。
看着周司宁高兴,贺老夫人也高兴,明知道她是因为什么高兴,却仍要故作不知的打趣。
“瞧阿宁这欢快的劲儿,莫不是一出院门就捡了一个银元宝?”
“嗯,捡了个金元宝。”周司宁也跟着凑趣。
说笑过后,贺老夫人说起了正事,说的是桂园那边的事情。
贺二老爷自打回来就一直病着,一天三顿的服着汤药,却是一直都不见起色。孙立进府闹了那一出后,冯氏知道了名闻天下的寒公子来了贺家,便哭到了老夫人面前,求老夫人让寒公子出面瞧一瞧贺二老爷。
贺老夫人虽然没有一口回绝,却也委婉的告诉了冯氏,寒公子不轻易给人看诊。冯氏却觉得他既然已经应了贺家所请,他看一个也是看,两个也是看。因此这些日子,天天都来常晖院哭一鼻子。
摆出一副贺老夫人养着个名医却见死不救的样子。
周司宁唇角勾了起来,贺二老爷还真是深藏不露,居然同宫里的贤妃娘娘有了交集。只是不知是他主动求的贤妃,还是贤妃那边主动寻上的他?
呵呵,是该说贺二老爷好手段呢,还是该说他离死不远了呢?勾连后宫嫔妃,这可是诛九族的罪,他怎么敢!
幸好啊,十五年前他离府时的切结书侯府还保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