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周司宁心神一凛。
贺北庭南境一行,只带了五万兵马,除了要对抗强敌,还要防着大皇子动手脚,若是这贺二老爷也往南境那边伸了手。
贺北庭此行怕是艰难了。
若是贺北庭真的回不来,而她与老夫人又在这一场匪患中遭了难,于贺二老爷来说有什么好处吗?除了贺家账面上的些许浮财,他还能得到什么?那就点儿浮财可不值得他费这么大的力气。爵位?纵是贺家死绝了,这爵位也断没有落到旁支头上的可能。
承嗣!
她想到常家长房那位过继来承嗣的长孙,若是贺二老爷通过族里出面,过继一个儿子给贺北庭承嗣呢?如果楚煜明成功了,那这个爵位还真就能落到他们头上了。
贺二老爷十五年前孤身出府离京,如今又在这个时节上返京回府,为的怕就是这个爵位了吧。
嗯,他的两个儿子,一个儿子习武,一个儿子学文,怕是从最一开始打的就是这么一个主意。
那就是从十五年前就开始谋算了,这心机还真不是一般的沉。
深吸了一口气后,周司宁看向了云归,“南境那边可有消息过来?”
“主子没有特别的消息传回,临风传信说一切正常。”
周司宁应了一声便揭过了,心里也没有多想,担心虽是担心,但贺北庭的本事她也比谁都清楚。用一句不太谦虚的话来说,在用兵谋略上,这天下间怕是没有谁能谋算得了他。
她不担心兵力悬殊下的短兵相接,虽说五万对上十五万的联军瞧着是有些吃亏。可只要没有人在后方添乱,运用得当,以贺北庭的用兵之道,吃亏的还不一定是谁。
怕只怕,那位被贬为了庶民的大皇子生事。
周司宁皱着眉头努力的翻找着前世有关于南境那边这一场战事的记忆,可翻来找去发现真的不多,前世也是贺北庭领的兵,大胜而归。不过,那个时候有她和楚煜明谋划,他领的是同等兵力的十五万。
如此一想,周司宁又有些忧心了。
从前,他领了十五万的同等兵力,尚且用了大半年的时间才将战事彻底解决。这次只有五万……
忍冬看着眉头越皱紧的周司宁,低声说道:“少夫人不用担心,四周的院墙婢子都做了布置,没有一个人能进得来,纵是侥幸掉进来也只会是活死人。”
“嗯,你做事,我放心。”周司宁应了一声,可那眉头却仍是没有松开。府门外围着的这一千私兵,她半点都不担心。
不客气的说,若非为了做出一副样子来钓鱼,也就是云归带着忍冬出去撒几把药的事情。先前还有些担心周家那边,可长烟过来了一趟,从忍冬这里带走了一些药后,她也无需再担心了。
打得过,生擒活拿丢给皇上处置,打不过,那就用药。一把药撒过去,全都得倒。
“少夫人,桂园有动静了。”暗七来了,一进屋就说道。
“怎么说?”周司宁皱着的眉头松开,眼里迸出了一抹光亮。府里养着这么一个随时有可能回头咬他们一口的害虫,当真是恶心的紧。
可以千里诛贼,可没有千里防贼一说。
暗七说道:“贺二老爷将小儿子从桂园一侧的狗洞里送了出去,那位小少爷一露面便被外面的人接走了,瞧着似是一直在等着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