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
周司宁看了一眼贺北庭,这可还真是将她看作了娇气包,在自家院子里走走逛逛还得乘软轿。不过既然他怕她会累着,那她就坦然接受这份心意就好。
“我记得,寻常侯府应该没有这般大吧?”
“嗯,这处底宅原是一位亲王的府邸,曾祖屡建奇功,曾祖怕招来忌惮和嫉妒拒了帝王的封王,帝王赏无可赏,便将这处宅子赐了下来。
曾祖收下后,便将大门依照规制改了,又将这府邸分作了东西两路。贺家人都聚居在西路,东路一半作了演训场,一半植种草,布置成了可供赏玩宴饮的居所。
数十年前,世家每年筹办的春宴,夏荷华宴,桂宴,赏梅宴等等大都是在贺家筹办,为的就是东路那边的景致。
只可惜,现在合京里怕是没有几人还记得贺家的君子林了。”
嗯,东路这边的景致是真正的好,布局也合理,庭台楼阁,树成荫成趣,曲廊弯绕回环,一院一景,一处一景……
的确是赏玩宴饮的绝佳场所。
“以后,我会在君子林宴客。不过,我并不打算让所有人都能瞧见,贺家的君子林,可不是谁都有资格能来一赏的。
你说是不是,夫君?”周司宁挽着贺北庭的胳膊晃了晃,一脸爱娇的仰着小脸。
夫,君!
昨夜里被他闹得讨饶时,也不曾唤过一声夫君,现下却是喊出口了。
周司宁抬手戳着贺北庭那努力压着却仍是压不住的向上微微翘起的唇角,说道:“想笑就笑,在自己家里还要压抑着自己个儿不成……”
贺北庭抬手捏了捏周司宁的小脸,闷笑出声,虽没有再压着自己的开怀,也终归还是压着了些许。
三月十八,周司宁三日回门的日子。
周晏清一大早就登门来接人了。
拜见完贺老夫人,回到厅一坐下就说道:“明明只是隔了两条街,却觉得心里空了许多。明明只是两天没见,却好像半辈子那么久……”
周司宁眨了眨眼,看着周晏清那笑得明媚的脸,突然间悟了。
这么感性又煽情的话,怕是她的娘亲想女儿时的感叹之语。
一想起她那温温软软的娘亲,周司宁不由弯了眼儿,“娘,她还好吗?”
周晏清说道:“从方才那两句话,你应该能听出来,娘想女儿了。”
贺北庭却道:“岳母要是愿意出门走动走动,就乘了马车过来。若是不想动,那就打发人来唤阿宁过去,终归两家就只隔了两条街,来回都方便的很。”
三人说了会儿话,便辞别贺老夫人,动身去了周家。
周家里苏氏已经在翘首盼着了,周司宁在二门处刚下了马车,苏氏便不管不顾的上前拉了女儿的手。
看着女儿眉目间顾盼的神彩,苏氏很是欣慰,她的女儿这几天在婆家过得很好。母女两个边说边往醉月堂去,当周晏清带着贺北庭过来时,两人端端正正的一起给周老太爷行了大礼。
又去锦院给苏氏和周长柏行了礼,拜见了府里的一众长辈,两人才熟门熟路的相携进了春芜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