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两眼一亮,对啊,他怎么就没想到呢。皇子是不能轻离京城,可他能请旨巡视地方啊。
这样,他也可以到处去走走看看了。
如此一想,心里刚生出的那一丝郁气消散了。气儿顺了,人也就好说话了,身子一侧,便将路让开了。
“月华如瀑,在湖面上观来,自确是好景致,赶紧去吧,本殿下就不去凑你们的热闹了。”
贺北庭带着周司宁等人赶紧再次行礼告辞,刚出门,他又回过头说道:“私盐科、市舶司还有岸山,嗯,近三、五年内殿下应该无法脱身。”
七皇子:……
七皇子有些咬牙,更有些后悔,他干么要堵着贺北庭怼啊。这么些年了,一次都没能得着好。哪次都是被他一针扎进心窝里去,扎得生疼生疼。
私盐科那边才刚刚开始有进展,连正常运转都不曾,更别说是井然有序了。市舶司的开设也就刚刚选了个址,更是连个完备的章程都还没拿出来。还有岸山那条金银双脉更是个细水常流的活计,一旦接管就丢不开手了。
他手上这一摊子接一摊子的事儿,想离京?莫说是三、五年了,怕是这辈子也只能是想想了。
徒叹奈何!
一边往外走,周司宁边道:“你这么刺激七皇子,不怕他不放你去岸山?”
贺北庭看一眼周司宁,“脑子忘家里了?他信得过的人,没本事镇得住底下的人不伸手;而能压得住下面的人他又信不过,不让我去,谁去了他能放心?”
呃……
周晏清趁机说道:“嗯,我家妹妹一向聪慧,但前提是别遇上你。”
一遇上你,就没脑子了。
周司宁不恼反笑道:“对啊,跟着贺北庭出来,我带什么脑子啊?我就带着腿儿,带着嘴就行了。”
贺北庭眼底含笑的瞥了一眼周司宁,虽是什么都没说,却也什么都说了。
腿儿你也可以不用带,我可以背着你。
四人出了望江楼后,分别乘了马车,可最终张琪选择和周晏清回府,不去月湖。一是她心疼周晏清累了这一天,也是不想打扰贺北庭与周司宁的独处。
而且,比起去游月湖,她更想回去听雨轩,同周宴清倚靠在一起,听他给她讲各地的人文风土和奇谈怪闻。
周晏清与张琪回府了,贺北庭与周司宁也没能游成湖。
“阿宁,累了我们就回去。”
“嗯,有些困。”
马车一晃,周司宁就有些犯困,便很是自觉的挪进了贺北庭的怀里,寻了个较为舒适的位置倚靠了才打着哈欠合了眼。
看着前一刻还在说话,下一刻就睡过去的周司宁,贺北庭又心疼又自责。周司宁大伤初愈,身子瞧着是好了,可终归是伤了元气,要完全养回来还早着。
他只想着顺着她的心思出来游玩,却忘了她现在受不得累。
抬手将她身上的披风掖了掖,又将自己身上的外袍带子松了,将她整个人都包进了自己的胸怀之中,然后再用松开的外袍将她掩得密密实实,惟恐她睡着后会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