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昕垂着眼皮乖巧的应是,然后上前搀着太后起了身,边为太后披上大氅,边道:“皇祖母,一会儿您别太为难他,他这些年很是不容易。而且这事怪不到他,是武安没有同他提起过,他并不知情。”
“唉,你这孩子啊,要哀家说什么好呢。若是没有那个周司宁还好,若真是要与她同处,你这个样子,让哀家怎么放心啊。听说那个周司宁很是刁钻难缠,今儿她要是识趣还好,若是敢不识趣,哼!”
夏昕垂着眼没有接话,那系带子的手却是顿了一顿,周司宁若是识趣,在二皇子抱她出水后当众求娶时便该应下;若她识趣,在皇后数次为七皇子提聘时便该应允;可她一次又一次的拒绝了。
周司宁从来就不是一个识趣的人,或者换一个说法更为合适,她从来就不知道何为识趣。今天,她就没想过周司宁会善了,可那又如何?她能想方设法的拒婚,可她敢抗旨吗?
呵,赌她不敢!
“皇祖母,其实不必那般麻烦,皇祖母懿旨一下,她还敢抗命不成?”
太后看了一眼夏昕,意味深长的说道:“武安啊,贺家不同于别家,若是贺北庭与你两情相悦,而那周司宁只是仗着婚约痴缠,哀家自然可以下这道懿旨。可你方才也说了,贺北庭压根就不记得救你这回事儿了。而且周贺两家一文一武在朝中影响甚大,两人又是自小就议定的婚约,这段时间来又风雨不断,若哀家强行下旨为你赐婚,会让他们对朝廷寒心的。
这事儿就只能让周司宁让步,一来你不落人口舌,二来也不会影响的朝局。”
夏昕点头,没再多说什么。这是她第二次向太后提起了,原本以为太后既然愿意为她出头,这次应该会应下。
可还是拒绝了。
果然啊,皇家人的亲情都淡薄,说什么疼她入骨,若与皇家利益相比,那点儿疼爱又算什么呢。
贺北庭进入观月楼的第一时间便是搜寻周司宁的身影,遍寻不见人时眸光瞬时冷了下来。第一直觉就是她出事儿了,贺北庭想也不想的便要出去寻找,可他刚到门口,迎面便遇上了太后。
他只得后退一步,侧身行礼。
太后原本并没有注意到贺北庭,因为园子内的所有人瞧见她时,都退站在一侧躬身行礼。是夏昕的那一句话才让她关注到了贺北庭。
“怀远,你是特意来接太后的吗?”
贺北庭冷冷的瞥了一眼夏昕,迎着太后看过来的目光,却不得再次拱手行礼道:“臣贺北庭拜见太后。”
太后看了一眼贺北庭,然后拍着夏昕的手笑道:“你这孩子,又拿哀家当幌子,他是来瞧你的吧……”
夏昕含情脉脉的瞥了一眼贺北庭,然后羞涩的垂了头,笑而不语。
事实是,她也不需要说什么,眼前这副模样才足够让人浮想联翩,毕竟今天来参宴的多少都探听到了一些风声。
贺北庭眸光冷寒的往后退了一步,他不屑解释,因为没必要,臆想永远都不会成真。
太后对贺北庭的不接话有些不满,可她仍笑着说道:“这外面冷得很,大家都别站着了,快些进屋里去。”
一众人呼啦啦全都跟着往屋里走,贺北庭再次往后退了一步,只等太后进屋后,他便离开去寻找周司宁。
可偏生太后一只脚都迈过了门槛却又回过了头,冲着贺北庭招手道:“贺小子,来,到哀家身边来,让哀家好好瞧瞧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