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北庭刚处理完身上的伤,临风就进来了。
“主子,少夫人在来的路上,说话就到。”
贺北庭边整理衣衫,边道:“云归过来了?”
临风强忍着笑说道:“没有,少夫人说要给主子惊喜,不许他漏半个字儿,所以他装聋作哑的充当了车夫。”
贺北庭:“那你怎么知道的?”
“刚好属下过去寻他,恰巧听见。”临风呲着牙笑得越发欢快,“少夫人给主子备了粽子,鲜肉和蛋黄口味都有。”
贺北庭也笑了。
主子笑了?临风吃了一惊,可再定睛去看时,又发现主子面无表情的垂着眼。难道刚才是他眼了?闭了闭眼再看时,临风确定,刚才的确是他眼了。
自十年前起,主子这张脸上就没有了表情变化,只剩下日复一日的僵冷。
表情僵硬,眸光幽冷。
“主子,少夫人到了,您要不要……”刚出去的临风又回来了,看着贺北庭那吊挂着的手臂欲言又止。
贺北庭起身往外走,边说道:“不用了,她怕是猜到了。”
管家引着周司宁正往前厅走,一抬头瞧见了站在厅门外迎候的贺北庭。
虽然心中早有了猜测,甚至是肯定,可当亲眼看见贺北庭吊挂着一条手臂时,周司宁的眸光仍是禁不住一缩,脚下的步子不由急切了几分。
管家躬身行礼后转身走了,临风紧跟着也走了。忍冬左瞧瞧右看看,发现就剩她一个了,索性便拎着食盒跟着进入了厅中。
她就是想避开,也不知道避去哪里啊,何况她也不能留姑娘一人。
“你,这伤,何时?”
贺北庭见周司宁说话都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了,忙道:“无事,已好的差不多了。”
周司宁垂下头默然不语,片刻后再抬起时,脸上已挂上了灿烂的笑容。
“明日是端午,我来送粽子,刚出锅,还热着,要不要尝一个?”
贺北庭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她又失神了!虽然笑着,可他能清楚的感受到那笑容底下的伤怀,是因为他受伤而担心?每次他离京,她都会再三叮嘱他不要受伤,每次见他受伤都会……失神。似是难过到了极点,又似是透过他在感伤着什么。
忍冬也瞧见了周司宁在失神,上前一步道:“姑娘……”
“嗯,你把粽子拿下去处置一下。”
听着周司宁的吩咐,忍冬张了张嘴,想说这里是贺家,不是在春芜院。可她终是应了声是后转身出去了,一出厅门便瞧见了笑嘻嘻等在外面的临风。
忍冬抿了抿唇,临风办事比那个云归妥贴多了。
临风问明了缘由后,便从忍冬的手上将食盒接了过去。
忍冬一走,厅里便只剩下了贺北庭和周司宁二人。贺北庭瞧着周司宁自从坐下,便一直默然不语,便道:“你如此伤怀,是为谁?”
周司宁:……
除了你还会有谁?
“贺北庭,你去旧都了?”
贺北庭:“你想多了,我哪有那个时间……”
周司宁看了一眼贺北庭,什么话也没说,站起身抬脚就往外走。
贺北庭用未受伤的手一把抓住了周司宁的胳膊,“去了,手臂不是在那里伤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