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司宁嗔瞪了一眼贺北庭,“那你说,这局怎么破?除非抬着我进宫,否则周家没人能耍得了无赖。”
周老帝师以手拄唇咳了一声,“你这丫头,好好说话。”
贺北庭道:“其实马车侧翻时,五皇子因为刚挨了三十板子行动不便,被压在了车下不假,却并没有伤到头,就是那肋骨也是后来断的。”
贺北庭低垂下眉眼,唇角似讥似讽的微微勾起,“皇家可养不出纯良的小绵羊,五皇子吃这么大的亏,他可不会不查。或者,他已经行动了。
何况,今夜过后,谁知道还会有多少扑朔迷离的线索出现呢。
先是阿宁被撞伤,接着又被泼脏水,皇子内斗,周家无故遭了池鱼之灾。其实周祖父完全可以抢在皇上耍无赖前进宫去诉一诉冤屈。”
周老帝师看了一眼贺北庭,诉冤屈?他其实是想说周家抢先去耍个无赖,把皇上耍无赖的心思给堵回去吧?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未尝不是一个好法子。
然后问贺北庭道:“你怎知二皇子会趁机构陷七皇子?你提前安排了后手?”
贺北庭说道:“其实,五皇子这当街一撞,还真不是二皇子授意,就是如他自己所说那般,是去为二皇子报不平。事情发生后,二皇子若不急着进宫撇清顺带捞好处,也就不会被众口所指。二皇子当时身陷其中没看清,朝议结束时估计就什么都明白了,也或许朝议还没结束他就明白了。”
周司宁立时就乐了,“也就是说,在这桩事里,二皇子完全就是自己主动凑上前挨收拾的大冤种。
一向都是他算计别人,这次莫明吃了这么大的亏,他不会什么都不做。可不管他做了什么,或者是准备做什么,五皇子翻车的锅他摘不了。”
贺北庭道:“先别乐,旧都那里他会生事。”
周司宁得意的一挑眉,那意思不言而喻,后面是后面,现在先让她乐一乐。二皇子一向喜欢挖坑算计人,这次却自己把自己算计成了大冤种,多可乐的事。
对人性了解透彻,对时局掌握清晰,遇事杀伐果决,处事有勇有谋。贺家几乎无人能寿终正寝,却传承百年而不坠威名,果然不是没有道理。文武兼备,智勇双全,怕也只有贺家才能教养出这样的后代子孙。周老帝师感慨完又万般庆幸,这个年轻人是他周家的孙女婿。
“不论事实真相如何,二皇子这次的目标是七皇子,也是周家。”周老帝师说道:“甚至七皇子也只是捎带,而周家才是他真正的目标,所以往后得小心行事了。”
周司宁点头,深以为然。上辈子就是因为没有足够的防备他,才吃了大亏。
周老帝师又道:“皇上让他负责整修离阳大殿,却分文不给的让他自理资费。等他去了旧都,怕是要掀起一场血雨腥风了。”
然后吩咐周司宁道:“你稍后写一封信去旧都,以你的立场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一下,重点将周家与二皇子的纠葛说透彻,提醒旧都那边早做防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