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笑着摇头离开了这里,进入了浓浓夜色中。
穿着黑斗篷的男人七拐八拐进了一个宅子,他脱下身上的斗篷整理了衣服,走进了亮着灯的那间屋子。
屋内一个少年正站在那里剪着灯芯,听到他的动静后放下剪刀转过身来。
烛火摇曳,火光照在少年的脸上,他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的人问道,“那边如今是个什么情况?”
“回殿下的话,江禾霓已经被刺激的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她现在只想要了公主的命。”
宋煜真轻笑一声,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件事,当初手下的人偶然听到这么一个故事的时候他就在想,是什么样的人竟敢这般臆想他的皇姐,结果派人去瞧了瞧,发现不过就是一个自大愚蠢的女人罢了。
之所以帮她做了某些事情,那是因为他很好奇,这样的女人到底是有什么底气觉得自己能和他的皇姐相提并论,或者说,她凭什么觉得自己会有那样的身世。
“殿下,可需要将此事告知公主?那疯女人彻底不受控制了,也不知道她下一步会做出些什么事来。”
宋煜真伸手示意他不用继续说下去,他转过身坐在椅子上拿起了一本话本,当初在宫里偶遇宋知意的时候,她就总喜欢给自己一些有趣的玩意,后来那些玩意虽然被他的母妃给丢了,但是他自己又偷偷地捡了回来,因为他不想辜负她的一番好意。
他对身后的人说道,“时刻盯着她,若是她真的想对皇姐做些什么,格杀勿论。”
男人听到最后四个字的时候愣了愣神,随后扬起了一个笑,“遵命。”
他站起来离开了这间屋子,走到了外面呼出一口气,白雾弥漫在他的嘴前,他虽在听到宋煜真说格杀勿论的时候觉得有些可惜,但是江禾霓对他来说不过就是一个新奇玩意罢了,又有什么可惜的呢?
这几年,他也陪她玩了这么久,最后她若是死在别人的手里,他会难过的。
生辰宴后,那些抗拒宋知意的声音就此销声匿迹,宋国的子民都想起了两年前的那个流言,但是照如今的事情来看,那个流言恐怕并不是那么简单。
陆国摄政王亲自来宋国提亲,虽然迟了这么久,但是就结果而言,君若山的预言还是实现了。
很快这个消息便传遍了大江南北,远在军营的萧泽元也在几天后收到了这个消息。
收到信的那一刻,他摩挲着信封扯出了一个很苦涩的笑,但是他也在心底她感到高兴,他不是能给她幸福的人,这件事,他早就认清了。
当年,若是他能再坚定那份感情就好了,若是他早早地提亲,事情又会是什么样子?只可惜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就算他现在做任何假设都已经无用,这一世,终究是他慢了。
他伸出手让那封信随着风飞走,连同他那颗曾经为她心动过的心,也一同随着风离去。
他的眼角含着一滴泪,但是脸上却是一片释怀的笑意,他对着远方喃喃道,“卿卿,祝你余生,都能平安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