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耶!”这时,从门外传来一个文雅的男子声音,众人扭头望去,只见邱仕华站在书房的门前,朝着屋内三人微微颔首。
“四弟?”、“子淳?”。
“阿耶,兄长,三姐。”邱仕华进屋,先冲邱乾清施礼,随后对着邱仕容和邱茉作揖问好:“你们刚才说的事情我都听到了,不知我是否合适?”
邱仕华面色平静,语调沉稳持重,既不显激昂,亦不卑弱。他是邱乾清最小的儿子,因为早产,身体从小就不太好。在邱家,他一直是被保护的角色。没想到,今日他竟然主动站了出来。
“这是一件累人的事情,你身体孱弱,还是不要操劳了。”邱仕容皱眉拒绝。
“大兄,我虽然不能像你和三姐那样,能在自己的专业范畴上有所成绩,但我毕竟也是十八岁的人了,总不能终日困在家中,无所作为。
“你确定你行?”邱乾清犹豫地问。
“孩儿确定,孩儿在家从未放弃过研读医书。每当有机会与善春堂的医者药师交流,孩儿也都珍惜机会,多看多问。不信,您可以问一下善春堂的医者前辈们。”
邱仕华说得诚恳坦荡,邱乾清和大儿子对视片刻后,终究还是点了点头。小儿子说得没错,不应以保护为名,便剥夺孩子学习与发展的机会。邱仕华迟早要长大独立,过度保护绝不是对他有益的做法。
“你既然决意参加,我就允了。只是你要记得,不可勉强自己。另外,今日在这里谈论之事,切不可对外透露半分,尤其是对三房的人。”邱乾清说道。
“多谢阿耶、大兄、三姐!”邱仕华拱手道。
三天之后,善春堂。
邱乾清亲自领着邱仕华,走进善春堂的正门口。
“岳医士,我便把我这个小儿子,托付给你了。”邱乾清对善春堂最资深的医者岳老先生说道。
岳老先生姓岳名良,年逾古稀,在善春堂工作了三代,是善春堂德高望重的耆老。在他面前,三房邱乾深父子俩也要低声说话。
“请大郎君放心,我必会全力教导四郎。”岳老先生捋着胡须道。
“阿耶。”邱仕华唤了邱乾清一声,邱乾清回过头,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叮嘱道:“凡事三思而行。”复又凑到他耳边说道:“你叔父那边我已说过,就说你长大了,也想来善春堂学一技之长。你现在要做的便是细心观察,不仅是医术还是经营管理,都要找准机会,在不引起他们怀疑的基础上学习。另外……”他顿了顿,说:“如果发现你三叔父有何异状,切勿声张,保留证据,带回家与我和你大兄商量。”
邱仕华抿了抿唇,点头道:“谨遵阿耶吩咐!”
说完这些,邱乾清便与岳老先生和邱仕华拜别,转身独自离开了善春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