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城城郊五里外,是承军临时驻扎之地。
临近春节,军营内的气氛少了往日的肃穆,多了几分喜庆。
因为没有训练任务,大白天的,已经有士兵忍不住聚在军帐里头喝上了酒,正喝得高兴,有人掀开了帐布往里头探了探脑袋,并冲着他们里问道:
“请问刘将军在么?”
几名小战士闻声扭头,见来人是一名青年,没有穿军服,身上是上好的牙白色直襟缎面长袍,腰系白玉带,脚蹬鎏金鹿皮靴。
此人一看就是与他们岁数相当的青年人,相当的面生,可那一身贵气逼人的穿着打扮一看就是非富则贵,而且能在这军营里头来去自由的人,那身份指定不简单。
几名战士虽喝上头了,但是眼睛没瞎,见状不敢怠慢,连忙冲他摇头,并回话道:“刘将军不在,要不要我们去找找?”
那人摇了摇头:“不必麻烦,你们接着喝吧,我再去别处找找看,打扰啦……。”
说罢,青年就放下帐布。
青年从这营帐退出来,又到别处找寻去了。
他身形偏瘦,面如桃杏,模样清秀,走路姿态闲雅,气质更是脱俗,一路上不知引来多少恻目,然他却是丝毫不在意。
这军营很大,他不甚熟悉,因此为了找一个人,走了不少冤枉路。
走着走着,好不容易见着一个熟面孔,青年连忙快步上前把人叫住:“谭将军”
谭威愣了一下,半晌才认出她来,连忙冲她行礼鞠躬:“夫人!”
此人虽一身青年男子打扮,事质上却是一名女子,且身份显赫,正是陵王殿下之发妻。
堂堂陵王妃,本该尊称为王妃娘娘的,然现是在军营里头,陵王殿下授衔大将军,是以,称一声夫人。
“唉……”青年一手拍在他肩膀上:“这是军营,叫什么夫人,你瞧我这身打扮,叫我沈兄弟更合适吧。”
谭威看了一眼她身上的装扮,点了点头,那声沈兄弟却是久久都叫不出口。
沈青也没为难他,直接问道:“谭将军可知刘将军在何处?”
看来她要找的人不是自己,谭威如释重负,伸手往后方一个军帐中一指:“正在那个营帐里头歇息呢。”
“这大白天的睡什么呀,我去叫醒他。”说话间,人就已经风风火火地转身往那营帐去了。
没多会功夫,刘伯亭不情不愿地被她拉出了帐营。
“我还要集训呢。”刘伯亭找了个借口。
贵气青年却一言戳破了他的谎言:“少来,仗都打完了,哪那么多集训,你当我没瞧见,战士们都在喝酒呢,要是有集训,谁敢沾那玩意。”
刘伯亭顿时无话可说。
跟前这人,一身男子的装扮,一身长袍,更以玉簪束发。可那眉眼如画,身上更是带着淡淡的木兰香,在在提醒着自己,眼前这人是沈青,可也不是沈青。
“走啊……”沈青催促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