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秋,你进宫多久了?”
“七岁进宫,今年十三岁。”
“你为什么进宫为奴?”
“家里的姊妹多,养活不过来,爹娘哄我跟着表姑进城去,还说进城给我买红头绳,给我买衣。”
“村长家的女儿,年年有衣穿,我从未穿过新衣,我的衣服全是姐姐们穿旧的。”
闻琴听完阿秋的话,回忆涌上心头。
“新阿大,旧阿二,补阿三。”
闻琴的目光充满自卑,也充满心酸。
两人执手相看泪眼,“原来闻琴姐姐同我一样。”
谨妃失手打了阿秋,却并不在乎她的死活,横竖没了一个阿秋,还会有新的侍女来服侍她。
反倒是与她同样出身苦寒的闻琴,愿意对她施以援手。
马车行进的速度很快,露营的帐篷还来不及撤下,太后便催促大伙儿前进,“三王爷的病情加重,抓紧时间赶路。”
太后心系三王爷,丝毫不顾及皇上的身子骨,皇上每天要批奏折,还要遭受旅途劳累。
从东洲回来后,他几乎没有好好休息过。
自从启程前往无量山后,他的头风又犯了。
皇帝一脸病气,看上去无精打采的。
太后却以为他故意装样子,怒斥道:“平时生龙活虎,一到紧要关头就病病歪歪,皇帝,三王爷可是你的亲弟弟。”
皇帝不想争辩,只好同意赶路。
寻鹤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暗自打发富贵回宫找顾吟微求救,“去向湘妃娘娘讨一道治疗晕车的符文。
“好的师傅。”
富贵骑着马往回赶,富贵走后,皇帝身边唯一可靠的人只剩下一个寻鹤。
马车晃晃悠悠,寻鹤端来晕车药给皇帝喝。
“朕不想喝,送下去倒掉。”
晕车药原封不动退了回去,一个嘴馋的侍卫偷喝了皇帝的药。
皇上喝的药,肯定价值不菲,与其倒了,不如倒进他肚子里,反正神不知鬼不觉。
侍卫喝下药后,骑马的时候老打瞌睡,好几回差点从马车摔下来。
后面的人开口提醒:“哎哎,稳着点。”
“好勒。”侍卫勒进缰绳回答道。
怎么回事,最近咋老犯困,晚上明明睡得很早。
持续赶了半个月的路,总算到了行宫,太后与三王爷一行率先下马。
皇帝次之,之后是妃嫔们。
上一回为一锅热水吵架,这回又为谁住那间宫殿吵架,行宫虽小,衣食住行方面一应俱全。
宜谨柔三妃,都想离皇上近一点,为此三人又开始争执。
行宫的占地位置很高,推开窗山脚下的城镇和村落映入眼帘,临近新年,家家户户门前挂满红灯笼。
朱敦颐着一身明黄色长袍,袍子上绣着金龙。
皇亲国戚以及权贵们总喜欢用颜色,来隔绝自己与平民之间的联系。
可在他看来,颜色并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不仅颜色没有,其实人也不应该分高低贵贱。
身为一个帝王,却不愿意皇家权威凌驾百姓之上,他是很清醒的,同时又是很痛苦的。
妃嫔们依旧争论不休,皇帝无奈关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