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映霞疯狂解说,“不妙呀,神仙开过光的荷包,非但没给你带来财运,反而让你又破材财又遭灾,绊一跤可疼了吧,刚才滚出去那些碎银子,可攒了不久吧。”
“哦哟,葫芦没得吃了,桂糕没得吃了,你想要的红头绳,也没钱买了。”
阿青也不爬起来,趴在地上哭。
哭声传出老远,当初顾夫人当街砍头,顾倾容也趴在地上哭,阿青痛哭的惨样和当初的倾容没什么两样。
几个女官听见哭声赶来询问:“顾小姐,阿青怎么哭成这样?”
“她丢了东西。”
“丢了多少东西?”
阿青嗷嗷哭。
顾映霞道:“她满地打滚呢。”
女官道:“顾小姐别着急,我这派人来打捞。”
顾映霞道:“其实钱也不是很多,要不算了”
“有我裴女官在这儿,这事不能轻易算了。”
说完,裴女官开始指派人手,打捞落水的银钱。
“你们两个拿锄头放水,你们三个,下水去摸。”
阿青觉得太过兴师动众:“要不,还是算了吧。”
女官和嬷嬷们干活儿这么积极,待会儿捞出来银子,恐怕还不够付赏钱。
“二位请先回屋歇息,待会儿银子捞上来,立马给你送去。”
顾映霞道了声,“有劳。”
随后回房歇息,阿青自己给自己涂跌打药酒。
顾映霞又开始揭她的伤疤:“摔得这么惨,胳膊肘都紫了,两只手心也破皮了,肯定很痛吧,你这是明伤,药酒涂上去最咬人,啧啧。”
“看吧,又哭了,又哭了,我就说这药酒咬人。”
裴女官听见屋里传来的哭声,急忙叮嘱道:“快点捞,树叶下翻一翻,树缝缝里也都多找一找。”
“眼睛都哭成核桃,上气不接下气,肯定丢了不钱财。”
一刻钟后,婆子们从水沟中拉出来三块散银,其中一个拿锄头的婆子回话道:“水沟里只找到这些。”
裴女官压根儿不信:“不可能这么少,一定还有,你们多找找,树上鸟窝也翻翻。”
七八个婆子冲进树林翻找,找了一遍又一遍,连断砖下的石头都掀起来看,最后从一棵的树缝里找到一个包袱。
裴女官找来干净的井水,冲洗水沟中捡出来的银子,然后连同包袱,一起送还给阿青。
阿青将银子转赠给裴女官,裴女官满意的走了,裴女官拿了赏钱的大头,其他的分给出力的其他人。
众人乐颠颠的走了。
阿青对着包袱发呆。
“咋了,被我二姐戏耍后,你恼羞成怒,想收拾包袱跑路吗?”
阿青提着包袱往桌子上一放,然后打开给顾映霞看:“小姐觉得我一个丫鬟,能攒下这么丰厚的路费吗?”
包袱打开,露出三块黑漆漆的石头,里边还有三封信,另外还有些银制的珠钗和耳环。
顾映霞拿起石头放在手里掂了掂,又找来小刀轻轻往石头上刮,石头上的黑灰被刮掉露出金灿灿的一角。
“这……这是金子?”
阿青点头。
两人意外发现这个包袱,想拆开信看看却没有那个胆子,于是跑去找顾吟微。
这时天已经黑透了,顾吟微刚脱下鞋袜准备睡觉,敲门声一浪高过一浪。
楚楚白天帮着做绣活儿,这会儿已经累得睡着了。
扁桃举起一盏红烛,伸手挡住走路时带来的风,赶着去开门。
顾映霞跑得飞快,扁桃手里的蜡烛瞬间熄灭,周围一片黑暗,扁桃的脸也跟着黑了。
顾映霞仇视顾倾容和顾夫人,扁桃此前服侍过顾倾容,因此,扁桃误以为顾映霞对自己有敌意。
阿青提起灯笼,给楚楚照亮前行的路。
“灭了你的蜡烛,真不好意思,我们三小姐找二小姐有要事,所以跑得急了。”
扁桃释然道:“无妨,你随我到偏房睡吧,估计这会儿两位小姐身边也不需要侍候。”
丫鬟们都歇息去了,两位主子却点秉烛夜谈。
“二姐,我和你说一个新鲜事儿,你不要告诉别人,今天阿青买了你给的财运亨通荷包,出门就捡到钱了。”
“捡到钱是好事,你却愁得,睡不着觉。”
“单捡到钱还好,这回不光捡到钱,还捡到信了。”
“信?什么信?”
“一共有三封信,都在这儿,我没拆。”
“你也想看信?”
“拆开吧。”
“我不拆,二姐姐你来拆,万一藏信的人,曾经赌咒发誓,许过拆信者,不得善终这样的话,我怕遭报应。”
“你觉得我不怕?”
“嘿嘿,二姐姐是仙女,仙女不怕报应。”
“三妹妹,我多谢你。”
顾吟微取出信封往蜡烛上烤了烤,信封上的蜜蜡变得松软,她轻轻一提,信封便被揭开,里头露出一张泛黄信纸。
“荨麻纸,这是三十年前的纸。”
顾映霞托着下巴:“三十年前的纸,难道这些信,已经藏在树洞中三十年了。”
顾吟微展开信,信上写满密密麻麻的小字。
宣化十五年,三月二十七,晴。
今天发月钱,我发了二两三钱。
午餐吃了韭菜味儿的饺子,掌事姑姑嫌我臭,让我临时去给苏秀女送饭。
人们都说苏秀女突然犯了麻风病,宫里来的御医也说,等入了夏,苏秀女就大好了。
这封信到这儿戛然而止,
顾吟微展开第二封。
宣化十五年,九月二十七日,雨。
今天发月钱,我发了二两四钱。
院子里的人越来越少了,我没什么活做,西边的墙倒了,新来的掌事姑姑让我站在西墙下提醒过往的人不要摔跤。
宣化十七年,十二月二十七日,雪。
今天发月钱,我发得最多。
再过一阵儿我可能要离开了。
每封信上都记载着时间和日期,最后一封信字数最少,两姐们看完信后久久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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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