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虚什么？”皇后看着他，“同你说要紧事，也没见你如此急切。一提到那带毛的畜生，你便按捺不住了，难道一个兔子比江山还重要吗？！”

“就是问了些功课的事。”太子垂手答道。

见她如此，太子便不敢再说话了。

太子来到荣华宫，皇后问道：“听说早起皇上问你话了？”

“只有一个问题没答上来，因为师父还没讲到。”太子说。

“总是这个样子，稍微多说一些就开始装聋作哑，”皇后捂着心口，“不过就是要你读个书罢了，总是不肯用上十分心。

贤妃娘娘但凡说句话，也不至于叫您那般难堪。

可母后总是不满意。

有时他也想，是不是自己太蠢笨了？是不是如果换个人，就能做的比自己好？”

“若是真的怕我气坏了身子，怎么不好好用心？”皇后面红耳赤，这在别人身上是从未有的，“既然你这么在意那东西，便将它拿来寄放在我这里。

“及时当勉励，岁月不待人，你可要千万记得。”皇后拿起匙箸还不忘叮嘱，“九月里是你父皇的大典，你要有所表现，才不辜负他对你的期望疼爱。”

不移时，有宫人将那兔子带了进来，兔笼已经换了大的，尽管这只兔子并没有长大多少。

她可倒好，生怕讨不到欢心，哈巴狗儿似的把我给葬送了！

“母后，别……”太子声音不禁发抖。

“母后，你一定令人照看好它，儿臣会好好用心的。”太子看着小兔子，难舍又无奈。

“别说了，这世道，什么时候不是胜则王侯败则贼？”丽贵人的神色和语气都冷硬了起来，“爹有娘有不如怀揣自有，我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了。”

他不是不用心，也已经很是刻苦努力了。

“别说娘娘您心里过不去，就是我们这些下人看着也不痛快，”银叶哭道，“就说那一次，马才人还是颖妃的时候，在贤妃的生日宴上当众给您没脸。

午膳早就备好了，因皇后教训太子，迟迟没有传膳。

太子只觉得掉进了冰窖里，他想反驳，可无论是他的身份还是皇后的脾气，都让他不敢开口。

“都怪我，当初一时心软。”皇后叹了口气，“把那只兔子给了你，想来一旦有了玩物，你便不能专心在学业上了。”

“息怒？你叫我怎么息怒？！”丽贵人大骂，“好好睁开你的眼睛看看，我都落魄到什么地步了？！

早让我出头的时候说得千好万好，如今怕被我连累，恨不得立马撇清！

当初福妃让她发落我，但凡她能替我求求情，只降到昭仪，也未必不成。

皇后却因此更加笃定，“你若做的好，我便也好好待它。你若是懒散萎靡，我便饿着它。”

太子低头看着脚尖，脸上神情漠然。从小到大，他母亲总是这样，隔三差五就严厉训斥，恨不得让他一夜之间将所有帝王之术尽皆通晓。

皇后这才说：“坐下吧！菜都要冷了。”

接下来屋子里变得更加安静，无论是伺候用膳的宫人，还是用膳皇后和太子，都只发出轻微的声响。

一时饭毕，便迅速撤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