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说的有理。”姚泰立刻改口，“当时户部跟随去了两名官员，王诚和吴万端。

另一个吴万端则跪在那里，无论问他什么，只说一句：“臣罪该万死！”

好端端的人为什么自杀？而且是在这时候。

在场众人听到这消息，神情都变了。

皇上气得想对他用刑，又被人劝住了。

他也不愿把自己的儿子交出去。

皇上不同意把五皇子交到大理寺，命人先查账。

而安国公却站出来说：“五皇子去赈灾是有户部官员跟随的，不如把随行的官员叫来先问一问。”

“那么设计这计谋的人自然也清楚这一点，他们知道想让皇上相信五皇子真的做了那样的事很不容易。

皇上便立刻命人把这两个人带来。

“启奏陛下，王诚已于昨夜自尽，家中正在办丧事。”去宣王诚的人回来禀告。

随行官员一个自杀，一个禁言，这是官怨；

那个厨子，看似最是人微言轻，可他的话却最见利害。

底下又是一片寂静。

五皇子辛勤劳苦，人都累瘦了，皇上为此还特意赐了好几顿御膳。

而且依奴婢看，皇后必然也从中推波助澜了。

“陛下息怒，随行的两个官员已经死了一个，若把这个再打死，就彻底问不出什么来了。”

这样人负责整理相关账册数目，对于银钱粮款自然是清楚的。”

“人不开口还有账册，”又有官员进言，“这是重要的凭证。”

福妃听了不解：“前头那两点我认同，后面这厨子的话到底是怎么个意思，我竟不能懂。为什么皇上听了之后会脸色大变？”

显然他不主张把五皇子送到大理寺去。

“也好，”皇上听了点点头，“朕原本给他们都放了假，既如此就都宣上来，听听他们是怎么说。”

“陛下，这些太学生们只是要求个公道。臣也相信五皇子是清白的，但必须将此事剖白清楚，以安民心，且防悠悠之口。”

如今京中一派沸然，万民血书和太学生请愿是民愤；

“那依你们看该如何剖白？把五皇子叫到殿上来？”皇上沉声问。

可现在那厨子却说五皇子在最后半个月以及回来的路上只吃清水煮鱼。

而最后一件是从小处下手，五皇子的饮食本是细枝末节，何况乍一听，这厨子也是在帮五皇子说话。

“他小的时候吃黄鱼，曾经被刺卡过，从那之后就不喜欢吃了。”福妃也明白了，“如此陛下听了之后就会以为果儿他是故意把自己饿瘦了，好显示自己辛苦劳累。”

“没错，因为鱼肉这东西单吃会让人变瘦。比起什么都不吃，这样做不但能瘦得更快，而且还不会饿坏。

如此一来，皇上一直笃定的五皇子人品可靠，便也就站不住脚了。”

“这些人的心思真是恶毒又诡谲，”福妃心胆俱寒，“无论是谁都一定会相信亲眼所见之事，亲耳所听之言。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这是千年不变的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