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告诉薛姮照,一来他知道薛姮照足够聪明,有可能帮他解开这个死局。
而来薛姮照在利益上和他毫不冲突,如果她能帮到自己,自己当然也会给她回报。
如果她爱莫能助,起码不会出卖自己。
“张公公,你多久到那里查看一次呢?除了你,还有谁能到里头去?”薛姮照需要知道更多。
“说句实在话,我每天都要进去瞧瞧。但只有每个月的初一,十五才会逐一清点里头的东西。平日里也就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
今儿是初六,我初一那天带着人逐一清点过的,都没有问题。
那阁子外头总有侍卫把守,除了我每天带着几个人进去查看之外,就是我那徒弟每天会看着几个太监打扫。
但进出都会搜身,也算得上是严密了。
除此之外就是商公公有钥匙,但我想这事和他应该是没有关系的,因为出了事他也会受连累。”
“张公公,只有装青天冠的盒子被老鼠啃了吗?”薛姮照问。
“说来也怪,真的只有那个盒子被啃了。后来也捉到了老鼠,是一只小老鼠。”张公公说。
“那盒子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吗?它放的是高还是低?”
“那盒子统一都是大内造的,和它一样材质大小相近的盒子在那屋子里有二十几个。
它放的位置不高也不低,不知道为什么单单它招了老鼠。”
“从初一日到前天,那里没有再发生什么异常的事吗?”薛姮照问。
“异常?”张公公喃喃,“现在我还没察觉有什么异常,所以才格外头疼。”
“张公公,”薛姮照也不能下定论,“那青金石镶在头冠上应该很难取下来吧?”
“说是镶在上头,其实不如说是笼在上头。”张公公解释道,“因为这青金石偶尔还会另做他用,所以做了个机括,并不像一般宝石那样镶在上头动不了。
我当时仔细看了,还把头冠拿起来,在盒子里摸了又摸,也没有青金石的影子。”
“张公公,近来可要用到青天冠吗?”薛姮照问。
张公公把两手拍,懊丧道:“可不是要用么!从四月半便一滴雨也没下,都说大旱不过五月十三,眼看着就要到了。
朝臣的奏章如雪片一般,各处都是闹旱灾的消息。
陛下便有心让无量真人开坛做法祈雨,还说到时就要用到青天冠。”
无量真人是皇帝亲封的国师,平时陪着皇上炼丹修道,需要祈福祭祀的时候,便会开坛做法。
“张公公,你觉得这青金石有可能被别的宫里的人拿走吗?”薛姮照问。
张公公把头使劲儿摇了两摇,说:“绝无可能,这可是阳泽宫啊!”
“那一定是阳泽宫的人动的手,在你心里可有怀疑的人么?”薛姮照此时已经渐渐理出了眉目。
“我也仔细想了,不可能是我和我带着的人,侍卫也不可能进去,那就是那些打扫的人最有嫌疑了。”张公公说,“可是打扫的人也有五六个,我总不能把他们都拘起来严加拷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