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假装撑不住,便招认是咱们自己把养死了,回头又赖到皇后娘娘的头上。
这样一来,皇后自然会恨上咱们娘娘,那就更不好开交了。
虽然到时咱们自然也会百般譬解,但皇后疑心重,就算表面上不说什么心里也会不痛快。”
“甚至有可能对质到一半她自己死了,这样咱们就更说不清了。”卫忠后怕道,“我可得叫人再看管得严些。”
说着忙叫过两个人来:“再派两个年老可靠的嬷嬷,仔细去看着春儿。
那屋里同时不能少于四个人,否则出了事谁也别想干净。”
然后回过头来又问薛姮照:“姮照,你果然是个聪明绝顶的。
你既然连这都瞧得出来,多半也能想出法子来对付她吧?要她把实话吐出来!”
“春儿敢做这样的事,对方买通她必定下了一定的本钱。”薛姮照分析道,“用软的肯定劝不回头。”
“那就用硬的?”卫忠道。
“不成,”薛姮照摇头,“如果我们对她用刑,那她背后的人一定会去告发。
毕竟宫规上写得清清楚楚,不准对宫女太监用私刑。
到时皇后那边的人一定会来过问,事情不就暴露了吗?
又何况就算是用刑,她也未必会说。”
“那软的不行,硬的不行,还能怎么办呢?”卫忠不免起急。
“圣人云,君子可以欺以方。小人亦然。”薛姮照微微一笑,“我这里有个法子,不过只能算是诱供。”
“诱供也好,逼供也罢,只要她说出实情来,咱们别被蒙在鼓里,就比什么都强了。”卫忠说。
“这法子现在只能咱们两个知道,多余的人不能知道,否则的话走漏了风声就不好办了。”薛姮照说,“总管你如此如此……”
幽竹和淡月两个人在院里的树上晾手帕子,见卫总管领着几个太监走了进来。
“他们是什么人?来这儿做什么?”幽竹问。
“那边屋子的房梁有蛀虫了,叫他们来修一修,别等着久了真蛀坏了。”卫忠说着领着那几个太监过去了。
“还有空去操心那事呢!”淡月悄悄撇嘴,“春儿的事还不知道要怎么办呢!”
“能怎么办?自认倒霉呗。”幽竹没好气,“谁让咱们娘娘是软柿子呢!谁想捏一把就能捏一把。”
“那两棵可怎么办?不想法子再治一治了?”淡月问。
“根都被烫坏了,还怎么能活?”幽竹丧气道,“我刚才听碧树姐姐跟娘娘商量着,过个一半日先到皇后娘娘宫里去请罪呢。”
“这可真是无妄之灾了,上哪儿说理去?”淡月也是无可奈何。
“还想着说理呢!回头多穿两层裤子吧!到时候陪着娘娘跪着,还不知道要跪到什么时候。”幽竹说完扭身走了。
她们这些宫女住的地方都在一溜儿,幽竹隔着纱窗看见薛姮照在里头坐着,便走到她屋里来。
薛姮照还在那儿画样子,是折枝的垂丝海棠。
“你倒是有闲情。”幽竹叹了口气说,“我现在瞧着什么都难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