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就定她的罪,谁也说不出什么。
然而若她真是冤枉,岂不是便宜了真正的罪人?
宫中岂能容这样的人如此胡来?望总管明鉴。”
她这厢说,林扶菲在那厢拼命点头。
薛姮照不但心性聪慧,更兼口齿伶俐。
简短几句就能切中要害。
皇后震怒,宫中哗然,也不过是因为此事牵扯到了太子。
可恨可憎可杀的, 是真正做下这件事的人。
梁景当然可以直接治林扶菲的罪。
可如果另有隐情,那就是放过了真正的凶手。
不但有损皇家威仪,真凶在背后也会嘲笑梁景无能。
“如果她真是受人陷害,你可有把握把真凶找出来?”梁景看着薛姮照问。
“有。”薛姮照答得干脆。
“那你且说说,让我听听。”梁景被勾起了兴趣。
“办法奴婢虽有,但身份低微,还要仰仗梁总管做主。”薛姮照说着看了看四周,欲言又止。
梁景会意,对屋里的其他人说:“你们先都退下。”
等到屋子里只剩下薛姮照、林扶菲和梁景三个人的时候,薛姮照才开口:“这事情的破口便在发现竹签的人身上,但在这之前还请梁总管先去核定一下放河灯的人数和签数。”
“这是何用意?”梁景问。
“放河灯的竹签都是统一制的,不可能从别处找来。
那天去领灯的时候我也在场,每人一盏灯,一个竹签,不许多领。
林扶菲原本的那根竹签不见了,必然有人用自己的竹签代替了她的。
那么那个人的竹签自然也就对不上。”
“你的意思是先把嫌疑人查出来,再去和发现竹签的人对证,一对一个准儿。”梁景明白了薛姮照的用意。
“做这件事的怕不止一个人,但他们一定是同伙。”薛姮照说,“先锁定其中一个,再从发现竹签上入手。
因为如果他们直接把林扶菲的竹签换掉,把写着悖逆之言的竹签放到那河灯里,竹签被发现的可能微乎其微。
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先拿走林扶菲灯里的竹签,等所有河灯都被打捞上岸后,再将另一只竹签拿出来,放到显眼的地方,引人发现。
如此才能够顺利害人,否则不是白忙了吗?”
梁景听了点点头,他知道薛姮照说的很有道理,那池中有上千盏灯,怎么可能那么巧,林扶菲那只小小的竹签就能被人看见。
薛姮照一直低着头回话,梁景起先也没把她放在眼里,这宫里的宫女多得是,何况她们又是最低等的。
此时却不由得对她很感兴趣,沉声说道:“你抬起头来。”
薛姮照微微抬起头。
梁景许久没说话,最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婢子薛姮照。”
听到她的名字,梁景的眉头不自觉地挑了起来。
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
周泓在临死前就曾经特意跟他提起过薛姮照。
在宫里游刃有余活了几十年的八局总管,最后就是栽到了这个小丫头手里。
“难怪……”梁景忽然失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