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伊余语塞。
董秋意嘟着脸蛋拒绝:“不要……佛曰:不可杀生。”
夏侯幻话没说完,一向尊重他的伊余直接打断他要说的话:“太子殿下,这是老夫的家事,您不是为人父母的不知道其中的痛,所以,还望太子殿下不要插足此事。”
“恐怕什么?恐怕什么?梅尊主不是擅长医术的吗?怎么会有恐怕?”千岩如今就像一个疯子,他的双手狠狠的揪着言语墨的衣衫,一直在自问自答着。
言潇予瞪了一眼使唤他的董秋意之后,则乖乖的把千岩硬拉了出去。
伊余没有转身的大吼出一个‘滚’字。
看不惯董秋意行事作风的言潇予,迈着大步走到董秋意的身边,一把夺过他手中的茶盏,冷冷的搁在了茶几上,撇着他冷言道:“谁是你小叔叔!”
而这厮,被言潇予强行带出房间的千岩,失魂落魄的走出客栈,他知道只要伊余在绝不会让他靠近明芳。
恨!他伊余这辈子从未恨过他人,千岩是第一个,因为他的弟弟,都是因为他的弟弟,他的儿子,他的儿子……他可怜的儿子,他自小就怕痛,他到底是如何忍受烧喉,挑断手筋脚筋的这种残忍手段的。
“这……”夏侯幻知道伊余心意已决,但,他也的确说不出什么,如果是他的儿子遭遇的这种事情,别说竞秀,估计就是千岩也死无葬身之地了。
言语墨听着夏侯幻的问话,再望望每个人眼中的期待神情,先是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后则道:“情况不妙,他的手筋脚筋已经被挑断,又被灌了哑药,最主要的是……他在雨中淋了一天一夜,如今高烧不退,恐怕……”
“休想!若想见明芳除非我死!”伊余说完把视线转移到董秋意的身上:“秋意你随我一同去,只要这个混蛋敢靠近明芳半步,打死他!”
“放手!”夏侯幻冷着严峻的面。
言语墨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出‘坚持不了多久’这几个字。
可是……他该如何的埋怨竞秀……
梅玉然何尝不想明芳早些醒来,只是,世事往往不如所料:“哎……我只能说听天由命,该为他服用的药都用了,如今只能靠他自己了。”
“你滚!你滚!怎么会有恐怕?若不是你弟弟下的狠手,明芳会这样吗?我看你们兄弟俩都不是好东西!”
“好……”伊余对着董春意点头。
“爷……明芳……”千岩所有的理智都沉寂在明芳两个字中,根本忘记了什么是身份。
“明芳……我的明芳……”弯身站在榻前,伊余的手是颤抖的,他不敢去触碰明芳的颊面,他怕,怕那张苍白的面没有了温度。
“丞相还是先随鄙人到翠香阁吧。”毕竟是伊余的家事,言语墨也不好掺合,他唯一能做的只有这些。
“玉然,明芳他会醒来对不对?”起身面对站在他身后的梅玉然,伊余的面上满满的都是乞求,还有一种父亲对儿子的期待。
干净利索的相貌着装,与他紧锁的眉宇一起透露着认真,声音更是坚定有力:“丞相大人!我是真的爱着明芳,不管他今生如何,我都会一心一意的待他,倘若他真的离我而去,我也会永世相伴,所以,千岩在这里请求您,让我们在一起。”
“不需要你怎么样!只要你滚就行了!老夫一辈子也不想看到你!”伊余虽火冒三丈厌恶死千岩,但他仍然没有对他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什么叫只能靠他自己?梅玉然你可是看着他长大的?你说啊!”这千岩不揪言语墨的前襟,又换成伊余揪梅玉然的前襟了。
“言哥哥把他带出去吧。”董秋意知道伊余的倔脾气,明芳被伤成这样伊余绝对不可能退步,如果想要他点头,就要看明芳了,毕竟解铃还须系铃人。
“丞相大人,竞秀伤明芳有错,但是他已经受到惩罚,这些跟千岩没有关系,所以……”
一行五人骑着快马浩浩荡荡的朝‘翠香阁’驶去。
谁知道他的痛……谁知道他现在比死还难受……
“混蛋!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对我这么不公平!”
泪,随着骤然降落的磅礴大雨***落在底面,站在客栈门前,千岩高扬起了头,咒骂着上苍的不公!
雨水的酸涩并没有让他退让,他恨!他比任何人都要恨上苍的不公平!
ps:正文我卡了,所以更章番外,明天继续更正文。